陸陽商行還開著的時候,史進便在東京常駐。
樊樓他是輕車熟路。
不過好幾年沒來了,小二雖然看他眼熟,但小二眼熟的人太多了,一時也沒想起來。
便將眾人往裡面領。
他們的雅間,剛好就在陸陽等人隔壁。
眾人飲酒正酣,興致上頭,不由得將酒罈抱起,拿敲螃蟹的小錘作為擊錘,打著節奏,作歌唱道:
“乘風御龍兮,登崑崙。
浮舟泛海兮,濟滄溟。
挽弓仗劍兮,除奸臣。
禦敵於外兮,護黎民。”
李助捻鬚道:“這歌是何人所作?豪邁雄壯,氣勢磅礴,必是個好漢。寨主,不如將隔壁的客人請來。”
王慶正要答應。
卻見陸陽和柴進臉色一變。
柴進連忙起身,準備去隔壁阻攔。
陸陽道:“這歌是我所作,旁邊房間裡的定是跟我一起前來的兄弟。柴大官人快去阻攔他們,免得把做公的引來。”
柴進道:“我正要去。”
他才走到門口,卻聽見門外傳來紛亂的爭吵聲。
武松喝道:“哪裡來的野鳥,我家哥哥正在裡面會客,識相的趕緊滾蛋。”
他對面一個身穿鱔絲圓領袍,頭戴頭巾,隨從摸樣的人對著武松指指點點。
“你他娘什麼玩意,那個王八蛋褲腰帶沒拴好把你露出來了,知道我家衙內是誰嗎?說出來嚇破你的膽子!那便是當今高太尉家裡的高衙內。這個閣子是我家衙內常坐的,趕緊讓他們走,免得我動手。”
武松脾氣火爆,哪怕尋常人對他指指點點他都會暴躁無比。
現在又聽說這廝是高坎的手下,哪裡能忍他。
他伸手直接抓住了那狗腿子的手指,輕輕一掰,便將他的手指折斷。
“哎呦,疼死我了!”
那家僕捂著手倒在地上,翻來覆去的喊疼。
不一會,一個身材肥胖,身穿緋色袍服的男子帶著幾個隨從蹬蹬蹬上得樓來。
雖然面貌比起幾年前有所變化,但陸陽要是在的話,一定能認出來,此人便是他數年前在東京暴打過的高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