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上殿時,一不行禮,二不跪拜。
“我奉大帥之命,前來催交賠款。
爾等已經答應議和,為何這麼久了,還沒有財物送到我軍大營之中。”
李邦彥連忙陪著好話:“使者休要動怒。
五百萬兩黃金,五千萬兩白銀,卻不是個小數目。
還需要一點時間進行籌備,用不了多久,我們就會把東西送到貴軍大營之中。”
李綱自顧自站在旁邊,趙桓已經瞞著他決定議和了,他心中氣不平,也不願意說話。
大宋滿朝文武就任憑一個小小的王汭在金殿之上大放厥詞,卻無人敢阻攔。
忽地,一陣咳嗽聲由遠及近傳來。
一個身穿山紋甲的老人大踏步走進殿來。
其餘人見狀頓時側目。
王汭心中也好奇,此人到底是誰,他之前也進過一次東京。
當時殿上肯定沒有此人。
种師道到殿中:“臣种師道參見陛下,請陛下恕臣甲冑在身,不可全禮。”
趙桓連忙道:“種少保不必多禮。快來人,賜坐!”
一個小太監搬來了凳子,种師道自去坐下。
王汭看著种師道,不由得嚥了一口吐沫。
此人就是讓完顏宗望頗為忌憚的老種。
种師道看著王汭,自冷哼一聲:“你是金國特使?”
王汭也是個欺軟怕硬的傢伙,敢在趙桓面前放肆,見了种師道卻頗為小心。
“正是。”
“既是金國特使,為何如此不懂規矩?
凡外邦使節,見我朝天子,必須跪拜。
這點道理也用我講嗎?”
种師道只是平平靜靜,緩緩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