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護士拿出兩根棉籤沾沾碘伏,輕輕摁在白錦寒手背上,“發高燒而已,沒事。”
林建國看男護士拔針,懸起的心還沒落下,“那他怎麼還沒醒?”
男護士道,“他體質太差,輸進去的藥水要作用很長時間才能緩解症狀。回家睡一晚就行,別擔心。”
林建國長吐一口濁氣,讓林笑先照看白錦寒,自己去繳費處付錢。
“你好,五號床白錦寒的醫藥費是多少?”林建國伏在視窗,聲音透著疲倦感。
“五號床白錦寒的醫藥費已經付清,不用再繳費了。”
林建國挑眉,“誰付的?”
護士找到付款單,回答,“林笑。”
林建國剛起的疑心消退下去,回到病房,配合林笑將白錦寒背起來。
張彬站在旁邊,撓撓頭,“叔叔,林笑,那我就回去了。”
林笑頷首,“謝謝你啦。”
“不用謝。”他是被爺拉過來當臨時保鏢的,好好的夜生活就這麼沒了,有點心痛。
父女二人沿著馬路行人道回家,雨完全停了,空氣潮溼而清新。
“阿爸,錦寒是生下來體質就這麼差的嗎?”林笑手撐住傘,遮在林建國頭頂。
雨剛停,樹底下偶爾會有蓄積的雨水掉下來,依然需要撐傘。
白錦寒雙手耷拉在林建國雙肩,頭枕在後肩背,秀氣的眉微微蹙起,像是沉睡的病西施。
林建國看向前方,路的盡頭是望不見的黑霧,行人道上只有零星幾個撐傘路人走動。
林笑見林建國不回答,也沒再問,說起放學發生的事,“錦寒上學時還好好的,放學躲雨時突然情緒失控,發高燒還冒著雨跑出去,可把我嚇壞了。”
林建國嘆口氣,沒說話。
林笑又道,“找到他的時候,他縮在巷角里,手裡抱著一隻受傷的流浪貓,我…”
林笑說不下去,那一瞬間她的心揪成一團,除了心疼還是心疼,無法言喻的心疼。
林建國走兩步,低沉著嗓音,“他不是你表姐親生的。”
林笑愣住,下意識看白錦寒一眼。
溼漉漉的行人道,腳步聲輕輕,林建國的聲音尤為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