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肖珏已經提前和他說過，要回一趟垟城的外公家，大概要待上幾天陪陪老人家，他也覺得肖珏該多留一些時間給家裡人。
但是還是有點失望。
矮牆上的雪球在大太陽底下可憐巴巴的，不知道曬久了會不會化掉。
他想給肖珏打個電話，卻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早點回來？
聽著像催促，不太好。
在垟城待久一點？
他不高興說這個。
胡思亂想了半天，還沒等他想好，肖珏的電話忽然就過來了，手忙腳亂間手機差點摔在地上。
“你怎麼在院子裡？”影片接通，肖珏眉頭就擰了起來，“外面這麼冷。”
“不冷，今天有太陽呢，我曬一會兒。”聽到他的聲音，喬亦寧心情好了不少，“你到家了嗎？”
“十點多就到了……”肖珏說著，切換鏡頭對著窗外拍，“你看。”
他的房間是二樓風景最好的房間之一，窗外是種滿各種植物的後院，還有譚老爺子養魚的池子，院子外面竟然是一條頗為寬闊的江，是垟城的母親河荔江。
“視野真好。”喬亦寧贊嘆道。
“樓下那些菜都是我外公外婆種的，池子裡還養了魚，旁邊有還有個小房子，是養雞養鴨的……”肖珏細細地給他介紹著，“我小時候就在這院子裡玩。”
“你小時候在垟城？我還以為你一直都在首都呢。”
“我讀完小學才去的首都……”
兩個人就這麼漫無邊際地聊著，一會兒說小時候的事，一會兒說中午吃了什麼，都是些沒什麼用的話，卻字字灌了蜜似的，叫兩人都不想結束通話電話。
直到喬亦寧發覺肖珏的疲態，想起他要倒時差，讓他趕緊去休息，肖珏才磨磨蹭蹭地準備掛電話。
“寧寧。”
喬亦寧正要按下結束通話，肖珏忽然出聲叫他。
“我會盡快回去的。”
通話結束，喬亦寧坐在椅子上發了一會兒呆，笑了。
——
譚晴和譚旭特地要讓肖珏回家一趟。不僅是想讓他陪陪外公外婆，順便探探他的口風，還有更為重要的事。
肖珏推開書房門時，譚旭正在裡面寫毛筆字，頭也不抬：“來了。”
“叫我回來有什麼事。”肖珏懶得和他客套，一家人之間沒必要打太極。
譚旭寫完一頁放下筆，把宣紙拿起來品了品，放到一旁晾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