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霏霏一點惱怒也沒有：“我只是勸你一句，肖珏的算盤不是你能打的，你丟人不要緊，張家卻不能丟人。”
說著，她走近幾步，靠近她耳邊輕聲說：“宋家那事兒，你應該知道的吧，前車之鑒在那，你不會傻到還要往上撞吧。”
張梓瀅呼吸一窒，猛然想起這幾天爺爺和父親總有意無意提起宋家，她還奇怪從不關心娛樂圈花邊的人，怎麼這麼在意宋家的事。
“惹上不該惹的，就是自己活該。”
她還記得爺爺說這句話時，望向她的意味深長的眼神。
張梓瀅後背瞬間布滿冷汗。
李霏霏看她表情逐漸變得呆滯惶恐，心裡瞭然，也不在多說，一個後撤又恢複了溫柔乖巧的樣子：“梓瀅你既然沒什麼事，就快回去吧，出來太久爺爺會擔心的。”
張梓瀅本來就不夠靈活的腦子此時亂成一團，臉色發白地斜了李霏霏一眼，縮著肩膀走了。
肖珏對聽別人牆根這事並不感興趣，避開只是因為覺得麻煩，沒想到他們能陰陽怪氣地說這麼久，這會兒已經等得不耐煩了，也不管李霏霏還站在原地，直接從拐角處出來，徑自往宴會廳走。
李霏霏看到他倒是沒有吃驚，也沒有試著和他搭話，只是微微一頷首，自己往花園小道去了。
她和張梓瀅不一樣，拎得清，如果剛才肖珏聽到了自然是最好，她能給李家張家向他賣個好。如果沒有聽到，這會兒自己更不能上趕著，去貼人家的冷屁股。
這場壽宴裡眾人心思各異，一個飯桌上藏了八百個心眼，星級大廚的調鼎手藝也如同嚼蠟。等到結束時，肖珏和古越坐上回家的車，都疲憊地舒了口氣。
譚晴和譚旭在另一輛車上，長輩不在，兩人也就不必再保持禮儀，古越直接歪在座位上。
“那個張梓桐……”他把領帶扯松，“總是暗戳戳地問電影的事。”
“他關心的不是電影吧。”
“確實，他想知道你和亦寧的關系……”古越說著，想起飯桌上張孟霖的樣子，噗一下笑出聲來，“你說張家老爺子聰明一世，張伯伯也是個人物，怎麼生出個這樣兒子。”
“一代不如一代。”肖珏淡淡道。
“不過，那位張夫人倒是厲害，一頓飯的功夫，和幹媽好得像認識十幾年了一樣。”
“你幹媽也不是傻的，張夫人小算盤打得這麼響，她怎麼會不知道，給張老爺子一個面子罷了。”
張家。
“你還好意思鬧脾氣。”利莉關上房門，一向溫柔的臉上顯出些怒氣。
她對張梓瀅今天的表現非常不滿意。
“你爺爺大壽，今天有那麼多客人在，你擺個臉色給誰看？”
張梓瀅被她幾句話刺得想哭，從被子裡探出頭：“我沒有擺……”
“你父親和爺爺前兩天為什麼一直在說宋家，你知道嗎？”利莉坐在床邊說，“因為那個宋祺，招惹誰不好，偏偏要去招惹肖珏，這才一個月不到，宋家就垮了一大半。”
張梓瀅眼裡蓄滿了淚，咬著下唇不說話。
利莉抬手撫摸著女兒的臉頰：“你爺爺特地把你安排在肖珏旁邊，只是想試一試。但是人家不喜歡你，你絕對不能再糾纏了，也不能去和你爺爺、你爸爸說，明白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