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對視一笑，詭異的畫面使遠在酒店的製片打了一個寒顫。
真奇怪，大夏天的怎麼這麼滲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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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敄作為愛惜羽毛且自我矜持的老藝術家。
雖然一把年紀，還真沒做過什麼坑人的事。所以從那天起，晚上總忍不住偷偷找肖珏，一而再再而三地確認計劃，生怕自己執行的時候出差錯。
肖珏被小老頭逮一次兩次還好說，後來次數多了，就漸漸失去了耐心，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嫌棄道：“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個導演？”
李敄理不直氣也壯道：“我是導演，又不是演員，你不知道隔行如隔山嗎？你不知道理論和實踐是兩回事嗎？你不知道……”
“行了！”肖珏被這老頑童吵得腦仁疼，“你只要咬死不讓人插手自己作品的樣子就行，其他的有我和古越在。”
“那我再琢磨琢磨……”李敄揉著自己的光頭溜達走了，半道兒上在走廊碰到被鄭謙拖出去買宵夜的喬亦寧，憐愛之情瞬間爆棚。
小老頭站住腳，看了看喬亦寧和鄭謙手裡拎著的餛飩湯外賣，“亦寧啊，晚上餓了就吃點好的，別給鄭謙省錢，大不了讓他找我給你們報銷！”
說著從鄭謙手裡搶過他的手機，“你們吃這點兒小餛飩哪兒夠啊？我記得附近有一家土菜館菜做得很不錯，我來點！”
鄭謙一臉懵地看自己師傅熟練地解開密碼，開啟外賣軟體點了一串兒加號，然後按了結算，對著他的臉一刷：嘀。
鄭謙：科技傷害錢包，我恨刷臉支付。
喬亦寧也沒料到這一出，還沒來得及阻止，就被李敄瘋狂投餵了一波，只好愣愣地看看鄭謙，又看看李敄：“謝謝李老師……”
李敄拍拍他的肩膀：“以後宵夜的規格都按這個來，咱們不缺錢！”
然後，滿足了自己保護欲的李敄導演心情舒暢地繼續琢磨演戲技巧，優哉遊哉地回自己房間去了，留下鄭謙和喬亦寧面面相覷。
喬亦寧看鄭謙一臉哀痛，體貼道：“謙哥，要不我們把菜退了吧？”
鄭謙嘆了一口氣：“別了，要是被師傅知道我就得挨罵，一會兒外賣到了叫上肖老師他們一塊吃吧。”
只希望師傅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報銷。
生活不易，謙謙的錢包嘆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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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後，製片果然如肖珏預料的那樣，殷切地組了個局，地點選得很巧，正是在肖珏等人上次去過的唐宮盛筵，當天的特殊宴席是「曲江宴」。
上次喬亦寧正好提到過這個宴會的來歷，古越想起來忍不住發笑：“這個曲江宴倒是應景得很，新人要攀附權貴……可惜對咱們這位陳進士來說，這一頓註定是鴻門宴。”
肖珏嘴角一揚，和古越、李敄一起，被仕女領進了包廂。
製片和陳昊銘早就在裡面等著了，見到三人進門，陳昊銘連忙起身問好。
李敄謹記自己的劇本，愛答不理地率先坐下，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，倒是肖珏和古越還算給面子，微微點頭算是回應。
製片提前給陳昊銘打了預防針，他當然知道《悄悄》並不缺錢，李導也不想半路再加上一個資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