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這一刻，感覺到少年火熱的吻落在額頭上，莫德裡奇的心髒就是莫名地漏跳了一拍。
差不多半分鐘的時間裡，綠茵場和替補席的交界處，莫德裡奇和瓦西裡靜靜地依偎著，誰也沒有說什麼。
“我們可以看到，瓦西裡在完成進球後首先找到了場邊的莫德裡奇慶祝。”半空中，傳來瞭解說員充滿欣慰的感嘆。
“據說瓦西裡是被莫德裡奇帶回馬德裡的，也一直住在自己的國家隊隊長家裡。”
“也多虧了盧卡一直如父親一般關心著瓦西裡，我們小牛奶才能在這麼不到半個賽季的時間裡，有這樣大的進步。”
……
這半場比賽裡，瓦西裡完成了三球一助的偉業，初次首發就成功閃耀伯納烏球場。
之前的整整四十五分鐘裡，聽到熟悉的主場解說員變著法子誇他家小孩兒，坐在替補席上的莫德裡奇只覺得與有榮焉。
當然，當然，他的瓦西裡是最優秀的。瓦西裡的每一個進球、每一個助攻都充滿了想象力，怎麼誇獎都不為過。
但是這一刻，不知怎地，莫德裡奇忽然覺得解說員的誇贊竟是說不出的刺耳。
什麼叫“如父親一般”？
哪裡來的“父親”？！
該死的！他強調過多少次了，接受採訪時也解釋過，他從來沒把瓦西裡當作兒子來看待！！
那麼，他究竟是怎麼看待瓦西裡的呢？答案似乎已經到了嘴邊，但是莫德裡奇就是說不出來。
不等莫德裡奇思索出個結果，主裁判已經吹響了哨子，宣告上半場比賽結束。
很顯然，銀河戰艦五球領先的事實和超長時間的慶祝，使得裁判再不認為上半場比賽還有繼續下去的意義。
瓦西裡就著把一條胳膊搭在莫德裡奇脖頸上的姿勢，拄著自己的國家隊隊長兼“飼養員”跟拄著根柺杖似的，向著球員通道走去。
莫德裡奇抿了抿唇，默默向瓦西裡的懷抱裡又依偎了一點。
“瓦西裡？我、我冷……”莫德裡奇用幾乎只有自己能聽見的音量呢喃著，尾音竟然罕見地有些軟了。
莫德裡奇自己都沒有意識到，但是他現在的態度，其實有點像是在撒嬌。
莫德裡奇的音量很小，可是瓦西裡還是聽見了。
“不冷，不冷！”
“瓦西裡保護盧卡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