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清澈的淚水從烏克蘭人黑色的眼眸中緩緩滲出,劃過他已經染上了歲月痕跡,卻依舊俊朗的容顏,緩緩落下。
這位流血不流淚的東歐硬漢,千真萬確地正在落淚。
除了淚水,烏克蘭人的面上也正泛著兩坨隱隱的紅暈,大概是也沾了點酒。
但這和舍瓦落淚這件驚天新聞比起來,實在是什麼都不算。
不是,我就半個小時沒看著你,你把舍普琴科惹哭了???
早在瓦西裡還是個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冒出驚人之語,以至於莫德裡奇恨不得把人時時刻刻拴在褲腰帶上的混小子的時候,思慮深遠的莫德裡奇曾經無數次設想過小隊友可能惹出的麻煩,並且為此做過各種預案。
但是,哪怕在莫德裡奇最絕望的想象中,也不包括這樣一幕。
緊跟莫德裡奇而來的馬爾蒂尼,面上的古怪神情也不遑多讓。
現任的米蘭總監,曾經的米蘭隊長,試探著按住了烏克蘭人的肩膀,聲調竟是說不出的柔和,“安德烈?發生什麼了嗎?”
舍普琴科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嗚咽,“保羅,我沒事。”
“我就是……太高興了。”
非常罕見的,在莫德裡奇和馬爾蒂尼之間,卡卡先看向的是莫德裡奇。
而且,巴西人的目光中,隱隱透露出了求助的意味。
“確實沒什麼……”卡卡遲疑著低語,“就是安德烈和瓦西裡,聊得呃……很開心。”
開心??
這要是“開心”,那剛剛拿了金球獎的我難道是正在哭嗎?!
莫德裡奇吐槽無力。
而且……這倆怎麼聊的啊??
瓦西裡能流利使用的就只有西班牙語和克羅埃西亞語,再有中文勉強能算半個。
聽說舍瓦也……
莫德裡奇還在疑惑,便聽瓦西裡嘰哩哇啦地吐出了一長串的西語。
他說的有點快,重點是說的內容有些令人難以理解,莫德裡奇甚至怔了一會才完全理解了瓦西裡話裡的意思。
但是,卡卡似乎已經適應了這種古怪。
在舍普琴科飽含著熱淚的、充滿期盼的目光中,卡卡捏著鼻子,把瓦西裡的話一字不落地翻譯成了莫德裡奇聽不懂的義大利語。
現在,莫德裡奇最初的疑問至少得到了解答。
雖然不知道這仨,或者說這倆是怎麼聊上的,不過在卡卡、舍瓦和瓦西裡的古怪組合裡,卡卡起到的主要是西意翻譯器的作用。
等到卡卡翻譯完了,莫德裡奇也終於弄明白了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