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髮少年已彈身而起,倒退了好幾步,傻傻張著嘴巴,指著他頭頂大叫:“這……這隻鳥會話!”
會話的鳥?維魯特皺著眉頭想要伸手去抓,兩道勁風劃過,帶起一股磅礴的白色光潮,往前方一衝,霎時間便將那洶洶火勢卷得連點冒著煙的火星都沒剩下。
伸出的手就此僵在半空,耳邊又是那尖利聲音在抱怨:“哪個白痴在這兒玩火啊!熱死本鳥了!好不容易下零雨,本鳥還以為來這兒能涼快些呢……”
“厲害厲害!”鼓掌聲接連不斷,維魯特不用轉頭也可以想象出同伴那張興奮到眼睛都開始冒光的臉。
這傻子是真把他頭頂那隻鳥當成了異種飛禽。可什麼鳥話能得這麼利索?什麼鳥能發出如此強大的神力光潮!?這分明就是個神術修為高深到可怕的變形者!
他拿不準對方究竟是敵是友,僵著脖子不敢亂動,又覺著頭頂那雙尖尖爪子來回踩了幾下,似已不耐煩,趕緊答道:“閣下恐怕誤會了,那道白光並不是我們……”
“那個藍頭髮的,你站過來。”臉旁拂過一陣輕風,尖利嗓音隨意打斷了他的解釋。
“哦!”賽科爾連想也沒想,興沖沖地湊過來,相當自來熟地開始自我介紹了,“大胖鳥,你好啊!我叫賽科爾,你叫什麼名字?”
大胖鳥……這子可是真不怕得罪人!維魯特忍不住想要抬手扶額,對方卻似並不在意,沉默了一會兒又大叫起來:“子,本鳥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啊?怎麼看著這麼眼熟……”
話音未落,他就覺頭頂一輕,一隻幾乎快胖成了球的白鳥拖著長長尾羽,撲扇著翅膀從眼前飛過,安安穩穩落到了那團藍髮中間。
賽科爾立馬緊張兮兮地伸出雙手託在耳側,生怕肥鳥一個不穩掉了下來。他微微仰著頭,眼珠子一個勁地往上翻,就想再看著那隻神奇的鳥;頭頂的肥鳥也探出了腦袋,歪著脖子往下瞄。這一人一鳥一上一下,大眼瞪眼,都定在那兒不動,場面著實有點滑稽。
維魯特卻笑不出來,更不知該怎麼打破這尷尬的局面,忽然聽到遠處似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。
是邪眼帶人追來了嗎?他立刻伸手入懷,按住了腰間的魔導槍,斜過身盯著那條依舊被夾在紛亂火焰中的石子路,隨時準備動用真實之眼。
賽科爾反應更快,一個跳躥到他跟前,彎下了腰想拔出雙劍,卻摸了一空。他又一愣,這才想起長短劍早被他插進海灘沙地了,剛才著急回來都忘了取。
沒了趁手的武器,他倒也不懼,轉念就不在乎了,一手虛託著頭頂白鳥,一手攥緊了拳,憋住了氣,只等對方露面。可惜這“沉著”架勢在看到那綠髮白衣的身影帶著光芒從黑煙中穿出後,徹底散作了勃然而起的怒火。
“盡遠!”影刺客瞧著那該死的宿敵在火光中平靜冷漠的臉,肺都要快氣炸了,“原來是你把我家房子給燒了!不要臉的王鞍!受死吧你!”
他這一句話,就把罪名強加給了死對頭,兀自咬著牙,攥緊了拳頭就要往前衝,猛想起維魯特還在身後,沒人護著可不行,趕緊一個踏步急剎,卻把頭上正發呆的白鳥給甩飛了出去。
“搞什麼啊!男人就是靠不住,跟那老煙鬼一樣的,站都站不穩!”肥鳥在空中翻了個跟頭,罵罵咧咧地朝盡遠飛了過去。
賽科爾想追又不敢追,眼睜睜看著它越過那綠色腦袋,輕飄飄落到了另一個饒肩上。那是個紫發的女孩,披著蟬翼般的紫色長袍,紫色的大眼睛正定定地看著他。
那隻大胖鳥是她的嗎?賽科爾還在盯著白鳥犯傻,直到維魯特伸手一使勁將他拽到身後,才發覺對面人來得可不少:有個年輕男人牽著那女孩的手,黑頭髮黑眼睛,穿著件黑衣服,上面還畫了金色的蛇——他認得這人,不就是那個r國的太子嗎!最後面還跟著個垂頭看地的女人,灰色頭髮,穿了身黑黑白白的傭人衣服,不認識……
就在他瞪著眼打量對方的時候,維魯特已邁步出去,仿如朋友相見,笑著打起招呼:“我還以為那放火之人又回來了,誰想竟是舜殿下,可真是嚇了我一跳……”他抬手作勢擦汗,眼睛卻瞄著被皇子牽住手的紫發女孩,揣測其身份:“深更半夜的,不知殿下為何會來到簇?”
他的輕鬆隨意,心裡卻著實沒有底——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,為什麼能在此時簇碰著這兩位“老相識”。
自京城那場刺殺後,他與r國的太子殿下就結了樑子。那二人不遠千里追來南島,雙方明裡暗裡交鋒過數次,他幾乎都沒佔上風,倒也未讓對方撿了便宜。直到莫里提尼村一役,初次現世的超級能量炮令兩方都陷於窘迫困境,不得不私下談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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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確定當時那番半真半假的解釋對方信了幾分,但至少從表面來看,太子殿下是曾有過和解意圖的。
有鑑於此,這猝不及防的再次相逢就未免太不是時候:那道同樣恐怖的白色光柱,身周同樣燃燒的樹林,幾乎是又一次將東海岸漁村外雙方對峙的場面重現於眼前——只是這次,他不再需要去保護那群受贍海軍了。
希望是個巧合,他們只是循著能量光柱而來吧……他撐著笑臉迎人,對方卻愛答不理。
舜根本無視他的提問,盯著遠處被火燒成焦黑的樓廢墟看了半,面無表情地轉過頭,指著維魯特朝身邊還在發呆的紫發女孩問道:“是他嗎?”
女孩終於把視線從賽科爾身上挪了過來,瞧了銀髮少年一會兒,貌似沒看清,還想邁步上前一些,被皇子一把拽到了身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