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蹈是她的傷口,也是解藥。
輕輕抖擻大紅裙擺,孟驚鴻不自覺彎唇——穿著爵士舞裙跳古典舞,放平時又該被說“不成體統”了。
但是管他呢。
去他的體統。
去他的沒有清冷感。
沒有觀眾的曠野,她就要舞得自在……
走到湖邊伸手碰了碰水面,孟驚鴻忍不住“嘶”了下。
好涼。
冰冷湖水沾上嘴唇時,她莫名又想起男人抄著兜在火邊烤魚的場景。
露營,生火,捕食,修車……再加上那一身敏捷又強悍的力量,生存能力直接拉滿。
別說在這山上過一夜,就算他倆漂到什麼荒島上,這個男人估計也能原地造個房子出來。
不是,等等——
她為什麼會想到和他去荒島啊??
搖搖頭甩掉腦中荒唐臆念,孟驚鴻起身撿起地上的風衣。
正要收拾相機,湖邊忽然響起細微水聲。
應該是魚吧。孟驚鴻沒在在意,拿起地上的支架。
“噗通”一聲再次響起,比剛才動靜大很多。
孟驚鴻立刻直起身,警覺打量四周。
目光最後定在一片黑黢黢的草叢裡。
窸窣沙沙聲響起時,恐懼無形地爬上她後背。
不會有蛇吧。
這邊在山裡,可能還會有野狗甚至狼……
看清草叢裡的黑影後,孟驚鴻後背一涼,不寒而慄。
——怎麼會是一個男人!?
深夜荒郊,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陌生異性,遠比野獸猛禽還要可怕。
他看起來邋遢而破敗,面目和頭發都汙糟成一團,手上燃燒的煙頭卻格外刺眼,像某種動物暗中覬覦的眼。
隔著半面湖的距離,孟驚鴻似乎已經聞到他身上的煙臭氣……
她忽然想到下午下高速後在路邊碰見的那一群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