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青蓮點點頭,特別愉快地承認了,說:“我就是大儀洛國師,你怕是腦子不靈光了,當年就是我千軍萬馬當中,將純陽傻叉的腦袋給取了下來,還把你打得落花流水四處逃竄,你見到我,居然還敢大放厥詞,是誰給你的勇氣?”
蠱蟲人:“……”
聶白巖用驚愕的眼神看著洛青蓮。
碧華也挑了挑眉梢,他對洛青蓮的身份早有猜想,如今才敢肯定。
尚宰嗤笑一聲,口吻輕蔑,說:“純陽,那就是一個白痴廢物。我只不過告訴他,我是來自於大世界下凡歷劫的修士,他便對我言聽計從,深信不疑,我讓他往東,他不敢往西,我讓他殺人,他不敢殺狗,這樣的人也能夠當一國之君,這個國家,滅亡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盤桓在洛青蓮等人心頭的一個疑問,在尚宰這幾句話中便解開了。
他們始終想不明白,尚宰如何能夠讓純陽聖皇不惜在青史上留下一個暴虐恣睢之名,也要做出那些愚蠢的惡事,現在看來,尚宰的身份應當是最重要的理由。
試想,哪位帝皇,不願意得道成仙?
旁人喊著萬歲,他們便真覺得自己理應萬歲了。
純陽聖皇時期,道法便已經走在衰落之中了。
尚宰的到來,給了他極大的希望。
興許在某個時候,純陽聖皇的心中,對於那些無辜枉死被挖了心髒的嬰兒,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愧疚,然而在和謀求大道能夠飛升相比之下,旁人的死,就不值一提了。
尚宰給了他希望,卻從頭到尾都不曾替純陽聖皇打算過。
他只想自己重新飛升,拿回修為,回到九天大世界和神族叫板罷了。
理想很豐滿,現實很骨感。
尚宰還沒飛升,就被從地府殺回來的洛青蓮,給直接咔嚓了,以至於他多年籌謀功虧一簣,只能狼狽逃竄到地下的墓xue當中,養精蓄銳,等待身體重組,再次醒來。
洛青蓮看他如此蔑視人命,便覺得此人合該是條神族的走狗。
“所以,你我道不同,不相與謀。”洛青蓮道。
尚宰盯著洛青蓮,視線的餘光卻不自覺地朝著容九霄臉上看去。
尚宰說:“洛國師,原本你寫出那種神書,該是我輩楷模,你與我皆是天賦斐然的璞玉,卻又都遭受神族壓迫,何不如聯起手來,一起殺入大世界,與神族叫板呢?”
洛青蓮忍不住笑了起來,說:“你說你和我?我若是能和神族叫板,又如何會落得如今這個地步?咱們倆——就你和我。”
他指了指尚宰,又指了指自己,說:“兩個二半吊子,能不能上九天還不好說呢,還聯手滅了神族,你自己想去蚍蜉撼大樹,可別帶上我一起去死。”
尚宰嗤笑,說:“怨恨神族,怎可能只有你我二人?”
洛青蓮連忙和他撇開幹系,說:“你說錯了,我可不是人。”
尚宰一愣。
洛青蓮說:“我是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