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青蓮愣了一下,說:“你那時候,還很小嗎?”
容九霄看著他說:“我那時候,才剛剛降生,我娘甚至沒能等到我爹回來,伯父說,我娘在生我的時候,得知我爹身死的訊息,身體便不太行了,強拼著一口氣把我生下來,便昏死過去,族中長老感懷,便悉心照顧,只是,我娘後來似乎瘋了。”
洛青蓮:“……瘋了?”
容九霄點頭,說:“是瘋了,而且瘋的很厲害,六親不認的那種,她傷了很多族人,還想逃容族,長老怕她出事,也怕鬧出些什麼無法收拾的事情,便將她關了起來,具體關在哪兒……他們倒是沒說。”
洛青蓮問道:“為什麼不告訴你,好歹也是你親生母親吧。”
容九霄挺淡然,說:“據說,我很小的時候,伯父帶著我去看過她,但她一見到我,便瘋的更厲害了,還想把我掐死,說是我害死了父親,之後,就沒人再提起過此事了。”
洛青蓮:“……”
那還怪可憐的。
“我娘總覺得,是我害死了我爹。”容九霄輕聲說:“原本,她是要跟著我爹一起去的,但我那時候,快要降生,她只要在族內待産,卻沒想到……”
卻沒想到,他爹一去就不回來了。
洛青蓮頓時心疼,說:“這也不能怪你啊,要怪也得怪你爹,非要那時候把你種到你娘肚子裡面去。”
容九霄:“……”
原本還有些憂傷的氣氛,瞬間就變得奇怪起來。
洛青蓮咳嗽一聲,說:“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容九霄說:“行了不必解釋,我聽不進去。”
洛青蓮揮起爾康手說:“不,你聽我說。”
容九霄扯了扯嘴皮子,說:“這是我們在千伏城時,家主離開之前給我的一封信中告訴我的,他生怕我對族中長老生出誤會,心生怨念,才才將此事和盤托出。”
洛青蓮一時間挺感慨,說:“你這位伯父,也算是為你操碎了心了。”
親爹恐怕也做不到這一點。
容九霄說:“他總覺得對我、對我爹孃就心中有愧,所以才在很早就內定我為少主。原本,伯父並不打算要孩子,將我視如己出,我知道後,便告訴伯母我想要個可愛的弟弟,才有了後面的十七郎。”
洛青蓮一愣,說:“啊,你伯父伯母,對你真好。”
“所以,我從未懷疑過他們說的話。”容九霄看著洛青蓮,道:“只要是他們說的,我都信。”
洛青蓮沒有父母,也沒有長輩,說實話他不太能理解這樣的信任,但如果是容九霄給他說的話,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相信。
洛青蓮捏了捏容九霄的手,說:“那你打算……去看看你娘親嗎?”
容九霄想了想,說:“再說吧。”
兩人很快便來到了容寂寒的洞府。
容寂寒單獨開闢了一個院落,就在容族的飛鸞峰上。
旁邊不遠處就是容族的執法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