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,這件事情上你也有錯,小九要燒了當塗樹,他也有錯,你這麼大個人了,還動手沒有輕重,還脾氣別扭,事後不給小九解藥,逼得他到處歷練,有家不敢回,總的算起來,還是你錯的多。”
黑貓發出了一聲輕嗤,表示不屑。
炎真笑了笑,揉著黑貓柔軟的肚皮,說道:“別和小輩置氣,小九心裡面還是惦記著你的,不然的話,他與洛青蓮結為道侶,何必要讓你來當個見證人?”
黑貓這才勉為其難地松下來豎起的毛兒。
當年,容九霄尚在襁褓中時,還是他將這小崽子從已經瘋了的親娘手中搶了下來,這才留住他一條命,叫他免去一出生就被親娘摔死的後果。
當初,也是他力排眾議,將容九霄的娘親養在一處結界當中,替她療傷治病,做好養她一輩子的打算。
容寄寒總是日日都頂著一張冷冰冰的臉,身居執法堂大長老之位,行事做派又總是頗為刻板地遵循著宗規戒律,但凡弟子犯錯,就毫無理由嚴格執行,不給半分回轉的餘地,這讓弟子們都對他都敬而遠之,暗中稱唿他為“黑冰山”。
黑自然是黑心爛肺的黑,冰山自然說他不近人情的性格。
容鍈也總說他對待小輩太嚴格,容易讓他失去小輩的親暱。
可容寄寒就是這樣的性子。
他不擅長人情往來,也不太能懂這世上非黑即白的道理。
在他看來,錯了就要受罰,黑的就是黑的,白的就是白的。
他不屑於解釋,也不擅長討好。
只是容九霄對他一向尊重,旁的弟子見到他,總遠遠看上一眼便匆忙行禮跑開,彷彿他是什麼洪水勐獸似的。
倒是容九霄,自幼似乎都不怕他。
容寄寒的炎真夫人喜歡釀酒,小屁孩容九霄便總循著酒香,賴到他這裡不走,還藉口說是要向寄寒長老討問道法和刑訣,甚至還問起各種宗規戒律有關的案例。
容寄寒表面上總板著臉,實際上心中對容九霄還是頗為關懷喜愛。
他不留餘力地指教他,也總將不會喝醉味道又清甜香徹的果子酒百花釀留給容九霄,讓他藏好偷偷帶走。
他親自照看到大的孩子,他又如何能不心疼?
只是有些事,總要有人狠下心來做。
黑貓眯起了眼睛,趴在炎真肩頭。
他揮爪拍了拍炎真的肩膀,示意他出去曬太陽。
炎真輕輕拍打著黑貓的後背,帶著他朝著外面的院子走去。
“既是回來了,那一切都交給小九去處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