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生家境貧寒,好在人生得文質彬彬,又聰慧好學,連中兩元,正要坐船上京趕赴會試。
為了節省,書生便住在了船上最便宜的房間。
那夜,雲與月俱眠,河水拍打船板發出細微的水聲,小書生點了盞昏暗的小蠟燭,苦讀到醜時。
正讀到入神,書生忽然感覺,有一雙冰冷的小手放到了自己肩上。
若是常人,此時必然已經嚇了一跳。但這書生真乃文曲星轉世,不知在書裡窺見了什麼大道真理,竟然一點都不在意。
書生抱著書頁如痴如醉,恰巧肩頸痠痛,便順口道:“用些力按。”
那雙小手頓了一會兒,竟真柔情似水地給他按了起來。
書生就這麼又看了一會兒,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,再醒來時,四下一片漆黑,不知何時已經合衣在床上安睡了。
書生想起蠟燭未熄,大驚坐起,正要去看蠟燭是否已經燃盡。
就在這時,書生忽然感覺自己懷裡有什麼東西,軟若無骨,又陰又冷。
什麼東西?
這書生也是呆,迷迷糊糊伸手去摸了一下,指尖一片滑膩潮濕,好像摸到了一具溺水的浮屍。
一股麻意從書生的後脊攀爬到了頭皮,他試著低了低頭,忽覺懷裡的東西動了,一隻五指纖細的手順著書生的小腹一路摸到胸膛。
一個稚嫩的聲音叫道:“別走。”
書生倒也是個人物。
他沒叫,也沒喊。
兩眼一翻,嚇暈了。
此後,便時不時有人和書生有同樣的遭遇,清一色都是年輕男子,身量輕薄者。
那鬼或是紅袖添香,為之按肩揉背,或是夜半鑽入被子內,依偎共眠。
甲板上傳來一陣吆喝聲,黃主管起身:“二位公子,船要開了,我先上去了。二位歇息歇息,夜裡還得仰仗二位啊。”
腳下一陣搖晃,黃主管圓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。
往房間走著,厲驚春便道:“不傷人的,少見。”
開啟房門,略有些腐朽氣味,厲驚春也不在意,指著寬闊整潔的外間:“你睡外面,我睡閣子。”
等了一會兒,沒聽見蘭齡的回答,厲驚春挑眉,見蘭齡背對著自己扶牆站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