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該很熱,很細膩......
偏偏厲驚春並沒有解蘭齡的上衣和外袍,蘭齡上身端正,一雙雪白的腿卻暴露在空氣中。
厲驚春強迫自己停止想象。
片刻後,厲驚春擦幹淨手,指尖濕潤燙人的觸感持續不斷地折磨著他。明明已經擦過了,但是隻要一分神,手指立刻又像是被熱雲絞住。
厲驚春給蘭齡清理了一下,按照原樣給他穿戴整齊,竟然有些微妙的心虛。
給蘭齡繫腰帶的時候,蘭齡的眼睛忽然睜開了。
厲驚春手抖了一下,渾身像是過了層電,第一反應竟然是收手,厲驚春心虛上湧,恍惚間像採花賊般躲避蘭齡的視線。
厲驚春如芒在背,不自在地別過臉,眼下竟然淡淡紅了一片。
他緊張地等著蘭齡說話,可是過了半天,蘭齡一點動靜都沒有,厲驚春磨蹭了幾秒,終於把目光移回了蘭齡臉上。
“咳......”厲驚春剛想解釋,忽然發現蘭齡其實沒清醒過來。
蘭齡面上的紅暈正在漸漸消退,臉色是芙蓉般的粉與白,睫毛輕輕張開,像半卷的簾幕,露出內裡失焦的隕灰眸。
厲驚春不由得放輕的聲音:“蘭齡?”
蘭齡似乎聽見了聲音,微微反應了一下,讓厲驚春想到蘭齡到最後時細微的顫動,指尖再次幻覺那股滑膩。
蘭齡的瞳孔放大了,厲驚春知道那是流鶯花的藥效,或許是為了讓其他感官更加刺激,中了流鶯花的人會短暫地失去視覺和聽覺。
如果剛剛蘭齡是清醒的,神志也會這樣渙散嗎?
厲驚春覺得他應該很會羞澀,但是他很容易讓步,只要裝裝可憐哄哄他,或者直接騙他,他會讓出最後的底線的。
太好騙了。
厲驚春竟然生出了幾分責備之心,而且喜歡把自己放在別人之後。
就像在生靈山,蘭齡自己靈力都枯竭了,卻把身上所有渡厄養靈丹先給祝楹服下,不得不二選一的時候,他會搶先拿回柳玉危需要的藥品。
厲驚春又攥緊了手指,所以,對自己也是這樣。
拼命取回枯骨果,只是習慣捨己為人,願意讓出救命的解藥,是嗎?
厲驚春沉默著繫好蘭齡的腰帶,打橫將他抱起來,蘭齡中毒太深,即便是解毒,身體上的無力和視覺聽覺的缺失也讓他根本醒不過來。
蘭齡的體重不算輕,他身高只比厲驚春矮一點點,雖然身形勻稱,但是身上的肉比養出來的軟肉重很多。
厲驚春抱著他慢慢往山下走,蘭齡終於恢複了一點點意識,他還是看不清,也聽不清,腦袋裡混沌一片,但是他還是覺得很熱,下意識往涼爽的地方貼。
蘭齡動了動,把臉埋進了厲驚春的前襟,輕輕蜷縮了一下。
厲驚春聲音有點啞:“醒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