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間,蘭齡福至心靈,握上厲驚春的手,吃力地將自己微薄的靈力輸送入對方的經脈,小聲道:“這樣就不會那麼痛了。”
厲驚春臉上的寒意出現了一絲裂縫,被蛇咬了似得抽出手,轉過微微透紅的眼眶,眉目更冷三分。
巢八野忍無可忍,爆竹般炸道:“你說什麼蘭齡?是你自己說心裡已經沒有厲驚春只有我我才幫你的,你把我當猴耍呢?”
圍觀的弟子們嗅到了八卦的氣息,又沸騰起來:“怎麼回事!?要吵起來了,快吵起來!”
蘭齡在心裡拼命對巢八野說對不起,嘴上卻立刻向厲驚春示好,真誠地懇求:“我心裡沒有你,我心裡只有厲驚春,你以後不要欺負他了。”
原主有個惡習,喜歡戲弄別人取樂,尤其喜歡用若即若離和花言巧語戲耍喜歡他的人。
厲驚春壓下情緒,垂眸望向蘭齡,以為他又在耍人玩,神色幾經變幻,目光還是難以言說的冷淡。
巢八野卻怒極反笑,盯了蘭齡幾秒,把玉佩甩回他手上:“好個蘭齡,既然如此,入門考核你便自己想辦法好了。反正以你那狗屎天分,這輩子也入不了門修不了劍。”
巢八野怒氣沖沖地看向厲驚春,見他著實可憐但更添俊美,更是氣不打一出來,對著厲驚春劈手就是一劍。
這一劍帶著怒意直入頸間,巢八野原只是洩憤,可厲驚春失血過多,反應遲鈍了幾分,劍尖刺進皮肉,巢八野才驚慌變色,然而淩厲的劍氣已經無法收回!
眾弟子驚撥出聲。
千鈞一發間厲驚春竟有些自嘲,可惜,竟然是死在了這種人劍下。
一陣金石相擊聲響起,厲驚春瞳孔一顫。
只見巢八野悶聲一聲,難掩驚色,下意識捂住自己痛麻透骨的手臂,手中的上品佩劍被擊飛,狼狽地跌在臺階上。
厲驚春愣愣地回頭,視線越過頸間的木劍,只見蘭齡單手執劍,衣袖被劍意吹起,露出溫潤的腕骨,那裡覆蓋著一層柔軟的面板。
弟子們驚呆了。
周遭一片驚呼,巢八野忍痛飛快爬起來,偷摸拍了拍屁股上的灰,假裝無事發生,臉已經紅成了猴屁股。
心中驚濤海狼:他修劍七年,已經摸到了結丹的門檻,這蘭齡才入門一個月,就這一個月還天天逍遙鬼混,結果就在剛剛,眾目睽睽之下自己竟然被蘭齡打了個屁股朝天。
從未受過這樣的恥辱!
巢八野臉色紅得嚇人,根本不敢聽弟子們的議論,一把抱起自己的劍,扔下一句你等著,悲憤地禦劍飛走了。
一弟子絕望地慘叫一聲:“不公平!這招我練了半個月了都沒練明白,蘭齡憑什麼能用出來?不可能!”
其餘弟子紛紛安慰:“狗屎運,狗屎運。蘭齡平時都不練劍,怎麼可能真的使出來,一定是運氣。”
心中也有些幸災樂禍,這一劍再好有什麼用?入門考核百裡挑一,失去了巢師兄這個親傳弟子靠山,蘭齡這種不學無術的花瓶必不可能透過留在十四洲派了!
另一弟子憂鬱落淚:“嗚嗚,我連狗屎運都不配有,我不活了。”
說著就嚷嚷著要跳河,弟子們又七手八腳攔住。
蘭齡收回劍,不知道巢八野為什麼突然走了,也不懂弟子們又在鬧什麼,只是又蹲回厲驚春身前,安靜看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