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剩下一刻鐘的時間了,抓緊時間再練一刻鐘劍吧,以後回了花市,就再也沒有碰劍的機會了。
劍,我會永遠想念你的。
哎呦。
撞到頭了。
蘭齡保持著清冷的表情,揉了揉被門框撞疼的額頭,忽然發現自己房間的門是大敞著的,淡黃的燭光從門縫間映出來,透過視窗隱約能看見房間裡的人影。
是厲驚春嗎?
蘭齡滿懷期待地走進房間,心一下子又落入了谷底。
一把通體烏黑的佩劍壓在木桌上,身材高挑的深膚色青年倚在牆邊,把玩著蘭齡的杯子。
聽見門口的動靜,巢八野隨手把杯子一扔,臉色傲慢,身影沉沉壓了過來。
來著不善。
蘭齡心跳漏了一拍,剛剛的情緒全部冰封了,探手摸向腰間的木劍。
剛剛不過短兵相接,蘭齡已經對巢八野的實力有了判斷,劍術中規中矩,靈力稍高於中人。
不強,但是如果真動起手,蘭齡絕對無力反制。
巢八野冷笑了一聲,忽然一把掐住蘭齡的手腕,扯著把他按在門框上,探手就往蘭齡腰上摸。
“怎麼不進來,知道我要找你算賬?你現在這裝模作樣的樣子,倒是比從前的賤人摸樣更有趣了。”
蘭齡被他這無禮的舉動驚了一下,料想他從前就是這麼隨便對待蘭齡,頓時有些氣憤,又被掐至傷處,渾身一激靈,扯過窗簾拍在巢八野臉上,將二人呼吸隔開,抬腿就是一腳。
蘭齡靈力耗盡,體魄也不強健,這一腳原本輕飄飄的,誰知巢八野竟慘叫一聲,忽然一個大跳步弓腰退到門外,表情扭曲彷彿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。
蘭齡立刻明白了,忍不住笑了一下,覺得有些失禮,立刻低下頭。
“你你你...”巢八野嘶起牙,一隻手捂著小腹,另一手顫抖著指著蘭齡,“你!”
你聲戛然而止,巢八野一腳踩空,忽然整個人後仰,一骨碌從臺階上滾了下去。
空氣詭異地安靜了一瞬間。
蘭齡無辜地想:這可不是我推下去的呀。
巢八野灰頭土臉,氣得魂兒都飛了,蘭齡本著盡職盡責的態度行了一禮,道:“師兄,從前的事,是我不得已。還望師兄今後能放過我,也放過厲驚春。他本不知情,師兄若有不滿還請沖我來,請不要再為難他了。”
這一陣喧鬧引來了值夜的弟子,幾個金邊銀蓮紋校服的影子提著燈籠走近。
一弟子提燈辨認:“巢師兄?”
巢八野沒好氣道:“是我!”
那弟子為難道:“巢師兄,見習弟子學舍已經宵禁了,我們得記你的名,這月得勞煩你去藥室幫忙一個時辰抵消違規。”
巢八野氣沖沖道:“知道了!他也不在房間裡,把他也記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