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寒濤雙目猛然睜大,足尖一點飛退入人群,下一秒,一根長條似的木棍如開山巨斧般劈下,帶著排山倒海般的威勢。
桌子瞬間爆裂,爆破的氣流掀翻了周圍的十幾張桌子,酒水沾著木屑飛射濺了所有人一臉,不少人被爆起的木屑劃破了臉頰和雙手。
修士們不由得驚撥出聲,下意識去摸各自的武器,同時飛速鎖定了闖入者的位置。
一個修士驚叫道:“稻山張飛榷!?”
張飛榷理也不理會他們,他曬得黝黑的面龐滿是可怖的恨意,眼中淚痕未幹,布滿了暗紅的血絲,極度悲傷和憤怒交織出的仇恨讓他失去了對一切規則的尊重。
強烈的情緒下,他不在乎大鬧仙門,他只有一個目標!
報仇!
張飛榷見一擊未中,大吼一聲,撩開膀子,抄起他的扁擔又是沖入人群。
修士們嘴上說著冷靜,其實誰也不想攔他,如潮水般散開。
谷寒濤一眼就看出張飛榷是沖著自己來的,張飛榷的視線像燙人的鋼鈎一般鎖在谷寒濤身上。谷寒濤又驚又疑,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針對自己,但眼看身邊的人全部躲開,自己無路可躲,只好拔劍迎敵。
谷寒濤咬緊牙關,把劍身擋在身前,和張飛榷的扁擔全力相撞,宛如金石相撞,火花四濺。
谷寒濤虎口劇痛,低頭一看一絲鮮血已經順著虎口流了下來,二人修為相差不大,谷寒濤看見張飛榷的手掌也被震裂了一道口子。
谷寒濤心沉了片刻,本以為這一下張飛榷能冷靜,誰料谷寒濤一抬頭,便對上了張飛榷一雙烈火般的瘋狂的眼睛。
張飛榷大喝一聲,像是完全感知不到疼痛,緊握著扁擔調轉方向,又是全力劈下!
谷寒濤心中警鈴大作,措不及防,一種生死之間的強烈危機感從心髒底下漫上,谷寒濤的頭腦沒有反應過來,但求生本能起了作用,幾乎是以一種非人的速度再次舉劍相迎。
又是一聲刺耳的撞擊聲,靈力加持下兩個兵器互相爆發出了最強的殺傷力,靈光如雷電般流轉在兵器周身,相沖,相撞。
又是一陣驚雷般的聲響,靈力氣流如火藥般在廳堂裡炸開,谷寒濤忍不住臉色巨變,噴出一口瘀血。
張飛榷呸地一口吐出口中的血,終於被影響了行動,停了片刻手。
他們周圍有修為略低的修士已經捂著胸口開始嘔血,蘭齡心道不好,以他們的修為必然無法抵擋這靈力氣流。
但靈力撲面而來,蘭齡無法,只好嘗試著調動靈力抵擋,就在這時,一片陌生的靈力化為了屏障,把他們幾個小輩包裹在內。
這靈力屏障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氣團,其中靈力十分醇厚,可以把沖擊過來的靈力反彈,被包裹在氣團裡的幾人沒有受到絲毫的靈力影響。
蘭齡注意到,燕鳴鏑那邊的氣團比自己和厲驚春身上的要厚實很多。
蘭齡看向座上,果不其然,燕迴天一手掐訣,輕描淡寫地投了個眼神過來。
另一邊,谷寒濤吐出鮮血,他莫名被攻擊,簡直感覺對方不可理喻,又驚又氣:“張飛榷,你瘋了!你我無冤無仇,你為什麼突然對我下殺手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