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硬漢子皺眉:“可是谷寒濤不是死了嗎?死人怎麼驗?”
燕迴天:“聽說十四洲派有位弟子,似乎是谷寒濤遺落民間的骨血?”
黑硬漢子大驚失色,立刻看向祝寒枝:“什麼?還有此事!”
祝寒枝神色不虞,摩挲著手中的扇子,嘆了口氣:“叫他來吧。”
黑硬漢子畢竟不是掌門,出門去發傳書問門派裡的人的意見了。
他一出門,祝寒枝就站了起來。
燕迴天笑他:“別生氣嘛。你也知道鳴鏑的事,如果告訴他們,他們就猜到是我做的了。”
祝寒枝:“張飛榷那邊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?”
燕迴天給自己倒了杯茶水,隨便靠在椅子上坐下:“假的。”
祝寒枝默然,良久才道:“鳴鏑的事,我沒有立場插手。但是你做的太過了,一口氣殺那麼多人,把驚春的事情揭出來,還把過錯全部推到了張飛榷身上,這作風未免有些過分了。我以為你一貫敢作敢當。”
燕迴天笑了,把茶杯放下來:“我是敢作敢當,不是傻子。羅永珍鎮不安分,桃盡歸那個老東西不知道在發什麼瘋,有要對百家動手的意思,我這時候肆無忌憚動手那是自己往刀尖上撞。的確是委屈了張飛榷,我會不會虧了稻山。至於燕白霞,不妨告訴你,他就是當年和許庭私通的人,裝模作樣只會礙我的事,死了不可惜。”
祝寒枝不說話。
燕迴天道:“你不會捨不得谷寒濤吧?我認識你不少年了,你應該沒蠢到看不出來他對你下手了。”
祝寒枝道:“我知道,畢竟是我師弟,這麼多年了,我以為他會回頭。”
燕迴天和祝寒枝年輕時關系也還可以,祝寒枝算是少有的燕迴天願意搭理的同輩之一。
燕迴天:“別想了。小時候我就看他心術不正。我會讓你們洗脫出去,稻山那邊我也會補償他們的。”
祝寒枝轉過臉:“知道。”
張飛榷的弟子趕來還需要時間,蘭齡和厲驚春繞著杏林閑逛。
杏林和十四洲不同,十四洲離村鎮較遠,門派周圍不多見人人煙,杏林則恰恰相反,門派後靠著山,但前面就是村鎮。
此時後山正在搬運屍體,蘭齡和厲驚春不方便進去,幹脆就在杏林門前轉了轉。
或許是身靠杏林的緣故,此地的百姓安寧康健,沒有邪祟鬧事,一旦有了疾病,便可以來杏林醫治,不收錢財,但百姓們念著好意,都會送點家裡的蔬菜雞鴨什麼的。
一路上可以看見百姓洗衣造飯,還有叫賣小玩意的貨郎,引得小孩子們嘻嘻哈哈追著他鬧。
安靜地走了一會兒,蘭齡忽然問:“那個是什麼?”
厲驚春順著他看的方向,那裡東西不少,有賣鍋碗瓢盆的,還有賣草鞋的,還有洗衣服的人,實在沒找到什麼稀奇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