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沒有任何事,能讓他多表現出一點的情緒來。
他今天穿的是偏中式的深墨色正裝,敞開的衣領裡能看見繡著蝴蝶的白色高定盤扣襯衫,男人翹起一條腿,一隻手隨意的搭在自己翹起大腿上,另一隻手則緊緊圈著林讓的腰身。
那頭偏霧質的灰黑發又被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染成了純黑色,似要和他那頭銀發的基因對抗到底。
這也讓男人的膚色,在對比下愈加的蒼白。
林讓出來當然開心,可卻不想應風棲的話,如果不是風棲,林讓他原本可以想去哪就去哪,也用不著憑著風棲大發慈悲的放他出來放風,以此獲得短暫的開心。
清爽的風從少年發絲間穿行而過,戀戀不捨的吹拂過他的臉龐,林讓擦了擦被風吹出眼淚的眼睛,目不轉睛的繼續瞪著車窗外久違的風景。
如果他真的徹底變成獸人,是不是就完全脫離劇情沒法做任務了?
至少,沈言輕第一個就要抓了他做研究…
風棲沒有得到回應,垂眸望著車窗邊的小草,那是一株努力想探出窗外的小草,像生長在石塊下,彎曲著身體,也要朝太陽努力生長……
風棲銀質的眸顫了一瞬,不免想著:林讓不是小草,他只是,被不小心掉到草叢裡的玫瑰種子
可惜小玫瑰並不想搭理他,風棲苦笑一聲,輕輕拍了下小家夥的屁股,笑罵了句:“小沒良心的”
車廂裡安靜下來,只有風奔跑的聲音,少年朝車窗外伸出手,去抓那些肆意的風,這讓某人內心驚惶,讓那個永遠沉穩冷靜的男人不免開始擔憂。
怕他的小玫瑰,會隨風而去,追尋自由。
車最後停在了海邊,兩人帶著林讓坐船到了最近的一座島。
這座島之前是關押獸人的地方,後來廢棄,島上有很多坍塌破舊的建築,直到三人從一個廢棄樓房的電梯裡下去時,林讓才知道什麼叫山外有山。
島的地底下,居然是一座地下城。
電梯開啟來後,就有手持武器的獸人守在電梯外。
先是一處平坦開闊的的廣場,只有透過廣場士兵的檢查,才能繼續深入。
士兵獸人見到風棲後立刻恭敬的單膝跪地,一隻手抬到額頭,做出恭順的姿勢,尊稱風棲為“王”。
這好像是他們對王特殊的表達臣服和尊敬的奇怪儀式。
林讓被風棲護在身側,暢通無阻的朝著地下城裡走去,越走林讓越覺得他們獸人可比書裡他所知道的強大厲害的多。
居然還知道,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這個道理。
從廣場走進來後,外圍這一圈,便居住著那些無處可去,在人類世界無法生存的普通獸人。
他們應該是知道風棲今天回來,所以烏泱泱的獸人便一早就守在這裡。
還沒有完全聚集的獸人數量已經很龐大,林讓剛抬腳邁進去,就被一雙雙獸眼鎖定了。
像被分食的獵物,臨終的處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