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研究所的人知道了,那等他帶林讓回到研究所後,林讓將無可避免被監視、被研究的命運。
不行。
沈言輕搖了搖頭,林讓是他一個人的作品,他要把林讓改造成擁有自愈能力的人類。
他不會把林讓交給其他任何一個人。
沈言輕按滅了通訊器,回頭面向關押在鐵籠裡的風棲。
“白浩涆說你們那個先狼王,被獸人撕成了碎片”
籠子裡的風棲突然垂頭笑起來。
笑夠了才緩慢的仰起頭,一隻手不舒服的拽了拽緊緊箍在他脖子上的頸環,啞著嗓子說:
“他該死”
沈言輕煩悶的呼了一口冷氣,此時鼻樑上臨時配的鏡框沒有先前那副帶著銀鏈的華麗,單薄的銀色鏡腿和無框的薄薄鏡片,卻顯色昳麗妖異的長發男人絕對的理智和冰冷:
“風棲,你不是什麼都不管了嗎?研究所給你戴頸環的時候連反抗都不反抗,我現在就讓剩餘的部署力送你離開,我死沒關系,你不能死,怎麼樣,我也算對你這個情敵不錯吧”
風棲突然抬頭冷冷掃過沈言輕:“急著送我離開做什麼,我改變主意了”
兩人隔著幾道泛著冷意的欄杆,四目相對,眸中刀光劍影暗中攢動。
雪悠悠然的飄。
兩人在雪中靜靜站了很久。
風棲身上黑色的風衣卻沒有染白,高溫體質的狼會融化一些寒意。
一陣風吹來,男人的發絲微微翻動,抖落了一些雪花,但是他的表情和目光依然冷靜且堅韌,仿若塊完美的絕世雕塑,紛揚冷冽的雪,都像是男人的陪襯。
明明籠子困住的是風棲,可事實上情況卻恰恰相反,沈言輕少了氣定神閑,已經顯露出焦急。
“改變什麼主意?你還打算沖出牢籠去救那些叛徒不成?風棲,換做我,我會讓今天在場所有獸人全都浸入福爾馬林,不臣不義者,留著幹什麼?”
風棲垂頭抓著額前的頭發,然後後仰一把往後攏去,五指插在銀色發絲間,根根發絲染著冷致的光暈。
他說:“殺或留,只是我想或不想的一念之間,我不在乎這些獸人,小祖宗哭了,我得去哄哄他”
風棲曾說過一句話,人類生而自由,獸人卻無往不在枷鎖中,他們是被人類驅逐的,他們不斷遷徙,卻無法找到一個能夠棲息的方舟。
所以在林讓出現在他的世界之前,風棲明白獸人的苦楚,一心抗下責任要給獸人們尋求一個生存之法。
但在林讓出現後,他想給他的小雪豹一個家。
一個無須躲避、無須逃命,能夠生活在陽光之下、隨著他撒歡打滾的地方。
“我的小王後他召來了其他獸人,我便幫他統領這些獸人,他的命令,我不能不聽”
風棲站在欄杆前,抬起手,拇指扣著食指,“砰——”的一聲彈在面前的一根特製欄杆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