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仍是沒有自由。
從床四個角延伸出來的鐵鏈綁住了他的四肢,可笑的是,鐵鏈是粉色的,鐐銬內側還帶著毛絨絨的白色軟毛,不管林讓怎麼掙紮,都不會再弄傷。
沈言輕也說到做到,給咬傷人的小貓帶上了口鉗。
林讓幾天來,只能大字張開的姿勢躺在床上,被子下的身體不著一縷,口不能言,為了讓他保持冷靜,沈言輕甚至用眼罩矇住了他的雙眼。
小貓蘇醒後當然不肯安分的開始掙紮。
可是沒用的,三個男人幾乎無時無刻都守在這個房間裡。
所有抗爭能換來的,只是每一個人將他抱進懷中的安撫。
但身體和身體的接觸才是林讓最害怕的事。
房間裡的各種檢查工具都十分齊全,第一天來到這裡沈言輕就給林讓檢查了身體。
當然那也是一個不太愉快的過程,好在三個男人足以鎮壓瘋狂掙紮的小貓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激烈掙紮的緣故,沈言輕在身體發熱的林讓腰側,看見了那個獸契紋身。
很漂亮,但是紋身的內容卻十分礙眼。
被蛇尾、狗尾、狼尾纏繞的黑白雙生玫瑰……
沈言輕其實並沒有抹殺改造林讓的計劃,誰都不能阻止他把林讓變回人類。
當然這個紋身也該消失。
除了這個紋身外,第一次檢查身體的結果並不太好。
林讓的身體畢竟已經停止工作了整整三年,雖然風棲用低溫延緩了身體的腐壞程度,但是小雪豹身體各項機能還是有些損壞。
不過沈言輕有把握能把人養回健健康康的小雪豹。
這個篤定,停滯在林讓開始拒絕進食那一天。
準確來說,是從林讓進到這個房間後第六天開始的。
不吃飯可以打營養藥劑維持生命,後來甚至用到了鼻飼、口飼。
從咽喉裡伸進的軟管能直接到達喉腔,食物從中進入省去了林讓吞嚥的過程。
可食物很快又被林讓自己吐了出來。
潔白幹淨的床搞的一團糟,被綁住的人歪著頭不斷的咳嗽,也沒了半條命。
江戾心疼的不行,他不顧沈言輕說的狗屁“冷處理”,摘下了林讓眼睛上的眼罩,解開了撐口器,又把綁著小家夥雙手的手銬解開。
青年立刻害怕的用手環住了江戾的腰身,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。
男人坐在床上,把渾身發抖的人抱在懷裡,完全不嫌棄吐了一床的汙漬,他不停的輕拍青年的後背愛撫他。
陳璟之用手抓過頭發,把一頭黑發抓的亂糟糟的,林讓日漸消瘦,他也跟著憔悴下去,男人冷冰冰的質問:
“這就是你說的好辦法?沈言輕你他媽的不會養小貓就他媽別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