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樂白捂住林讓的嘴,無力的垂下頭,眼淚像珠子一樣砸在地板上。
他不知道乖乖到底有多迫切的希望他救風棲,以至於讓他看出了卑微。
他的乖乖不能這麼卑微。
他才是在愛裡最卑微的人。
“睡一覺吧,睡醒了風棲就回來了”
空蕩蕩的實驗室裡,溫樂白脫光了上衣躺在實驗床上,看著頭頂的燈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他旁邊另一張床上躺著風棲。
安冉拿著手術用的器械走了進來。
她站定了,目光落在兩人身上,久久沒有言語,最後沉默的戴上了白色橡膠手套。
“最後問你一次,你真的不後悔?”
溫樂白挑起嘴角,笑起來露出了兩顆犬齒:
“這心髒本來就是風棲的,還給他罷了”
溫樂白笑的很難看,他捂著自己跳動的心髒,側頭看著門外
乖乖已經哭累的昏睡了過去,他在此時不擔心手術,只心心念唸的還在擔心林讓
他問安冉:“你說風棲活過來,乖乖是不是就不會哭了”
“不知道,我只知道他肯定不會開心,他不會希望你們一命換一命”
溫樂白搖了搖頭,他雙手墊在腦後,放鬆似的嘆了口氣:
“乖乖從一開始就討厭我,我後來又做了很多惹他生氣的事,他這小朋友太難哄了,他喜歡風棲,不喜歡我,我把心髒換給風棲,他肯定特別開心”
溫樂白臉上的笑容垮掉了,強撐假笑實在是累…
溫出了他最後一個請求:
“乖乖給我的銘牌被我藏在了心尖上,請把這裡……留給我,我答應過他再也不會弄丟的”
林讓好像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。
夢裡他和風棲一起坐在小院子裡曬太陽,他指著樹上的小鳥給風棲看,結果小鳥突然變成了溫樂白,還“汪汪”的叫了兩聲,然後又化作小鳥,突然響起一聲巨大的撞擊聲,小鳥飛走了…
撞擊聲還在繼續。
此時整個老研究所的大門都被攻進來的軍隊撞開了。
林讓從昏睡中醒來,眼看著沖進來的人類,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找風棲。
他只記得風棲睡了過去,自己最後也失去了意識。
然後再醒來這裡就淪陷了。
他不能讓風棲被他們帶走,而且溫樂白和安冉也在這裡,他們肯定也沒來得及逃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