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私底下一比對,嘿,都加了銀子了,家裡有幾個孩子的還多給了點,大家一時間感激涕零不知所言,平日裡偷懶的更是羞愧萬分,於是下個月都更奮發了,爭搶著擦桌子上酒掌燈牽馬的,這時候幹活乾的都是一種情懷,誰也不覺得她年齡小有什麼奇怪,畢竟這天降的老闆娘,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奇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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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大膽問起花南她和桃花姑娘的事情,她倒也不避諱,一時間又像個愁雲慘淡的詩人,文鄒鄒地講自己的學識,“有個人叫寶玉,他說女兒都是水做的,男人都是汙濁的,所以我喜歡女人並不奇怪。”
“這寶玉是何人也?”
“曹雪芹書中人也。”
“這曹雪芹又是何人也?”
“四大名著紅樓夢之撰者也。”
“這四大…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你也不知道。”老闆娘不耐煩地揮手告別了,嘴裡嘟囔著回家之類的詞,但是人們都知道了,這花南沒否認自己喜歡女人。一下子又是讓人們都覺得驚恐萬分。
總之花南也是方圓百里的名人,她釀的月白千金不賣全看心情,逐漸都要成一種傳說。不過其餘的酒還是都正常賣的,微醺的荷花蕊,飄香的秋露白,冷冽的寒潭香,濃郁的玉髓………好酒不少,店小量多,正應了那句,好酒都在巷子深處。
無名酒肆便在巷子深口裡,正對著百香閣的路口,一直走到底,從雕花石窗裡就能聽聞裡面此起彼伏的說笑聲,酒香順著雕花石頭的縫隙一直往外蔓延。屋頂歇山式的造法,簷角如翼,雕欄畫棟,兩層相高,飛鳥與魚的飾物綴於簷上。雖無象徵名字的繡旗,不甚細節之處的設計,酒肆雖小,卻也精妙。朱門大開,客盈滿門。
花南這時候正在後院數錢。
她上半身看似端坐著,卻翹著二郎腿,神色悠然。遠看如花照水,側臉精緻地如雕琢的玉人兒,眉心一點微紅不似硃砂點上去倒是自己生而有的,端莊似乎不搭邊,無羈也差了那麼點意思。
自成一種風格,氣質乾淨,有點懶散仙人的態度。
她穿著都很粗糙隨意,灰藍的布衣往身上這麼一籠,身段都看不真切。頭髮也只是一支簪子挽著,上好的羊脂玉,看得出來收入頗豐。
生的嬌俏可愛,行動處卻看得出霸氣獨斷,不過及笄模樣的女孩,能照顧一家酒肆並井井有條,這心機成熟也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擬。
“一共是九兩銀子餘五十文錢。”花南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,“這要在現代大約是九千。還可。”
花南的院子裡茂林修竹,平添了一點雅緻,最大的柳樹底下是花南自己做的躺椅,旁邊擺著一個小案,放些酒水糕點,愜意的很,日子過得很是舒暢。
北邊的屋子修了一個過廊,過廊口開了扇木門,平日裡都關著,下雨的時候可以從房間直通酒肆。晴天裡,花南最喜歡的是坐在躺椅或者石凳上,畢竟前面也不是處處都需要她招待。
花南收了銀子,突然聽見那竹林裡面有動靜,卻頭也不轉。
“螭吻,你倒是清閒,竹子林裡亂竄。”螭吻倒也不在意她言語譏諷,瀟灑地走出來“當初可是你擾了我清夢在先。”
花南倒也沒接著說下去,螭吻已經兀自坐在她對面了,搖著扇子盡顯風騷,一身青衣風姿綽約,眼尾上挑頗含風流。
螭吻的眼睛是深青色的,平時看不出來,在陽光下就格外顯眼。
“雖說是個妖精,但是你也不能穿的也像個妖精。”花南嘆了口氣,“總算知道你在妖界怎麼這麼有名,辨識度提上來了,怎麼會記不住你。”
她轉身回房提了一壺酒,“諾,竹葉青。”
螭吻看見酒了喜笑顏開,好心情之下他不想鬥嘴,“啪”地一聲合了扇子,自覺斟了兩杯酒,一嗅一飲,覺得暢快。
“不是我有名,是闕閣有名,小雀妖們遍佈多國,是人是妖不都忌諱自己那點隱私麼。”花南不予否認,他抬頭笑得猥瑣,“梅藏就不同了,什麼隱私在我這裡都無處遁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