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休息室出來後的白茉薰,帶著一陣洗髮的香波從休息室的淋浴房裡走了出來,輕薄的鵝黃色連衣裙很好地襯托出白茉燻凹凸有致的身材,蒸騰的霧氣未散,一陣溫熱的氣息席捲全身。
沐浴完畢的白茉燻攜著慕容美雪,走到錄音室前敲了敲門。
聽到敲門聲,正在埋首於研究曲譜的北雨軒頭也不抬,輕聲說了句:“請進”
聞言,白茉燻推開錄音室的門,一陣淡雅的香氣傳來,北雨軒抬起頭,視線定格在白茉燻身上時,眸底掠過一抹淡淡的驚豔之色。
陽光彷彿全都聚集在她一人身上,鵝黃色連衣裙輕柔地罩著她那柔若無骨的身子,未施粉黛的臉上,如嬰兒般清透的肌膚吹彈可破,如烏木般黑亮的長髮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淡淡的光澤。
無視北雨軒眼底的驚豔,白茉燻徑直掠過北雨軒,走到那架白色的鋼琴旁,掀開琴蓋,看著北雨軒說道:“不是要和我一起改曲嗎?開始吧!”
北雨軒猛地回過神,有點尷尬地看向白茉薰,訕訕地乾笑著說道:“好,現在開始吧!”
北雨軒說著開啟曲譜,走到那架鋼琴旁,把曲譜攤開放在琴架上,修長的手指按到黑白琴鍵上,叮的一聲,黑白琴鍵隨著他的彈奏而活了起來。
看著他的手指快速地在琴鍵上舞動,白茉薰的臉龐上迅速地出現了一些畫面感,這首旋律隱藏著一個男人最深沉的情感,埋藏著一個女人愛著男人卻被男人重重傷害的,破碎的心。
那畫面彷彿在淡淡地闡述著一個悲傷的故事,一幀幀的畫面隨著旋律的肆意飄灑,逐步攀升進白茉薰的腦海裡,白茉薰的腦海裡竟然陸陸續續地出現了一些破碎的畫面:
夜已深,淡淡的冷風透過落地窗悄無聲息地撒了進來,男人犀利的眼眸緊緊地盯著電視螢幕,薄唇緊抿,眉頭越蹙越緊。
房間裡還瀰漫著些許歡愛過後的氣息,未著寸縷的女人從床上爬了起來,隨手拿起一條浴巾裹在自己身上,走到男人身邊,柔聲詢問:“在看什麼呢?”
男人沒有答話,冰冷的黑眸緊緊地鎖住電視螢幕,不敢挪動分毫,雙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,微微顫抖的雙手此刻卻洩露了他內心的緊張與恐懼。
當新聞女主播用沉重的聲音報道了她遇害身亡的訊息,男人是不信的,他不相信像那樣倔強而善良的女人會死無全屍,他更不相信當他終於知曉了自己的心意,女人卻徹底從他的世界裡永遠消失,他不允許,他決不允許她以這樣的方式永遠離開他——
察覺到他突變的臉色,女人伸出手摟住他的肩,附在他耳畔關切地詢問道:“怎麼了?”
男人的臉色很難看,舉起手一把拿掉女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,從煙盒裡取出一支菸塞進口中,用打火機點著,兀自抽著,煙火在暗色中忽明忽滅,俊朗的側臉隱匿在暗光之中,令人看不真切。
隨後,男人看都沒看她一眼,轉過身面向落地窗,薄唇輕啟,語調冰冷:“女人,你現在可以走了。”
“在你趕我走之前,你至少應該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?”看著他結實的背脊背對著自己,女人走上前,伸出雙手從後面抱住他,急切地說道。
男人依舊面無表情,抬起手拿開她扣在腰間的雙手,冷冷地說:“女人,認清你自己的身份,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。”
“可我偏要管,你這個殘忍的男人,我整整跟了你三年了,這三年來,你對我冷言冷語,我忍,你對我不管不問,我忍,你把我當成你的洩慾工具,我也忍,可是現在我忍夠了,我不想在做你的地下情人,我想和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。”女人復有伸出雙手把他抱得更緊,近乎失控地吼出自己的心裡話。
男人聞言,冷笑一聲,大手一揮,把她毫不憐惜地推倒在地,冷冷地瞥了她一眼,單手抬起她的下巴,冷聲說道:“女人,你知道的,你永遠都取代不了她在我心中的位置,你只是我的玩具而已,所以不要再痴心妄想,給我安分守己一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