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擔心的便是糧食成本。
實際自京城排程時,成本不是很高,正常京城米價一斗七十文,麥價三十文,粟價在京城沒有,為什麼呢。沒人吃了。不過各州縣仍在吃,大災時它能漲到二十文。正常在河北不足十文。現在運到渠工上的基本是五粟三麥二米,也就是一斗勉強三十文。但為什麼變成了一百五十文。一路來的損耗,包括車舟翻了,或者貪墨了,或者被民夫吃掉了,於是變成了一百五十文。
這還是薛向排程妥當,否則成本會更高。
所以這個鄭白渠才十分重要,如果在這裡就有了足夠的糧食,那麼起點價不是一百五十文,而麥三十文,粟十文。那會節約多少費用?
但若是上游成本高,那麼下游成本會翻數倍,就打算麥漲到五十文,粟漲到十五文,那麼到達關中的價格會漲到近兩百文。
侯可便問了一句:“河北災害有多嚴重?”
“想來不輕,否則不會有流民湧入京城。”
“國家多事之秋哪。”
“真不行,用一點變通辦法吧。”
“變通辦法?”
“向豪強斂糧。”
“不可。”
“放心,我有一個辦法讓他們乖乖交出糧食。”
“何策?”
王巨在侯可耳邊一說。
侯可苦笑道:“倒也是一個主意。”
反正秋後準備開屠刀了,也不在乎這個餿主意。
“子安,為何人心無足意?”老侯想不通啊,比如這個鄭白渠,會有許多平民受益,但受益最多的不是平民,而是這些豪紳,他們家的地最多。
當然,也有一些好的鄉紳,不過在大多數鄉紳帶領下,他們也不敢作聲表態,怕受到其他鄉紳的排擠。
真將渠工鬧停下來了,國家受損,他們利益不受損?
“人心本來就是一個不知足的東東,比如韓公家的地,侯知縣,你去查一查,保準嚇你一大跳。”
“韓公?”
“會以千頃為單位,而且在田冊上的數字恐怕不及實田的十分之一。”
“會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