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你不管啦?”司馬光藉著侍讀講課之機,忍不住說道。
忍無可忍了,而且他有點莫明其妙,這個小屁孩子,自己不但沒有鬥倒,反而吃了幾次小虧。
“司馬卿,韓琦殺焦用,與王巨殺人,誰殺得更高明?”
“韓琦殺人不同,他是渭州知州兼安撫經略司。”
“這麼說,韓琦知了渭州知州比朕的詔書命令還有效?”
“陛下,這個小國賊早遲會敗壞大宋的。”
“卿乃忠厚之人,朕不想再聽什麼國賊之類的刻薄話了。”趙頊不悅地說。
不過這次王巨殺人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。
所有仇恨一起被王安石拉去了。
先是唐介,活活氣死了,然後是曾公亮,實際曾公亮對王安石變法還是支援的,就是不大清楚王安石怎麼變。然而隱隱感到王安石不大好掌控,並且可能朝堂會不得安寧。於是以老請退。富弼身體不大好,時常請病假。趙抃能力不足,或者反應能力慢,一遇到事,稱喏數十聲,沒有了。因此時人稱中書為生老病死故,王安石生,曾公亮老,富弼病,唐介死,趙抃苦。這個中書實權,基本就掌握在王安石手中,但也更招人恨了。
特別是鄭獬,更看不慣了。
而且他有大功,在倒韓那一夜,有兩道重要的詔書,一道是張方平寫的外放韓琦的詔書,一道就是他寫的任命張方平與趙抃為參知政事的詔書。
正是這兩道詔書,讓趙頊順利倒韓,國家也順利平穩過渡。
與地域無關,純粹是眼紅,因此很看不慣王安石。
不過有一些南方大臣因為上位了。同樣與宋燦們走到一起,不要問為什麼,請看xx露薇。不過她這類人很少,包括真正的燦們同樣不多。但在宋朝宋燦很多。要命的他們手中都有權利,包括話語權,是宋朝真正的精英。
也不是所有北方大臣都反對變法,如韓絳便是王安石哼哈二將之一,但這個原因也複雜,韓絳從開始便被王安石拉上了戰車,並且他們家的家產遠不及呂家,受到的傷害不大。因此本質上對變法不大排斥。還有呂家的一些人也支援變法,有的是本心為了國家支援,有的純粹是為了投機取巧想上位。
所以王巨一句話說得很準確,變法派與保守派,新黨與舊黨,南人與北人,比如二蘇,他們就是舊黨,然而他們也是變法派,但屬於溫和性質的變法派。
暫時是混戰。
鄭獬對王安石上位很不舒服。他有一個好朋友叫滕甫,滕甫與司馬光不是一路子的人,呂誨才是司馬光一路子的人。
滕甫與王安石很早也有恩怨。他們為開封府試官時,滕甫屢稱一試卷,王安石只好列為高等,拆封後乃是王觀,王觀平時與滕甫比較親善,但為人很差,王安石素惡,這時他知道上了滕甫的當,自此以後。與滕甫不再往來。新仇舊恨,湧上心來。滕甫同樣恨上了王安石。
他下去治災,勞苦功高地回來。趙頊召見,滕甫便趁機進言道:“治亂之道,如黑白東西,所以變色易位者,朋黨汩之也。”
趙頊沒有當一回事,便隨心問了一句:“卿知君子小人之黨乎?”
滕甫說道:“君子無黨。譬之草木,綢繆相附者,必蔓草,非松柏也。朝廷無朋黨,雖中主可以濟;不然,雖上聖之主也不能治。”
趙頊十分同意,這才象話嗎,歐陽修那個朋黨論在放屁,都整成朋黨了,還是君子!那麼牛李二人豈不是君子了?
因此將滕甫提為翰林學士兼知開封府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