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王巨就沒有再說,趙念奴也沒有問,而是道:“你今天前來有何事?”
無事不登三寶殿,王巨來肯定不是談蔗糖的。
王巨將來意說了說。
可能趙十八是無心的,但在這個多事之秋,王巨怎能不懷疑背後有陰謀。趙十八派媒婆上門求親,自己肯定不答應,萬一背後有陰謀,稍一挑唆,趙十八就會痛恨自己,甚至連帶著其他宗室子弟都恨上了自己。但王巨又不好上門解釋,也不能解釋,幹嘛,你以後肯定能進中書啊?
王巨只好找到趙念奴。
趙念奴聽後也感到古怪:“為何?我替你到官家面前說一說。”
繞了一個彎,兩天後,趙頊就親自來到軍器監,並且帶了一個人過來。
王巨奇怪地看著章楶:“質夫,你怎麼……”
趙頊搶在章楶前面說道:“章楶前些天寫奏,請求朝廷撥一些鎧甲給保捷軍,朕於是下詔讓他進京述職。”
蔗糖作坊的利潤撥給了鄭白渠,但第一年收入依然有限,就那麼幾十萬貫,只能鑄造武器,甚至鑄造武器都不夠,鎧甲那就別想了。但是西夏再度發起進攻,章楶同樣意識到戰爭隨時會爆發,那麼這幾萬保捷軍也隨時會上戰場,等不及了,這才寫了這道奏摺。
實際不僅是西北戰場,還有河湟呢。
但章楶仍忽視了趙頊對這幾萬保捷軍的重視,前些天,趙頊在政事堂刻意將兩府宰執召集,專門商討府兵與屯兵制度的優劣。
這後面有一個背景。王安石的開源開得天下騷動,那麼最好還是將主意放在節流上。節流只能節兩大費用,冗官冗兵,直接裁減官員很麻煩的,看看王巨在軍器監的種種。那還是基層官員,因此唯一的主意還是在冗兵上。
前次裁兵裁得很厲害,不能再裁了,這個趙頊也與王安石商討過,至少在邊軍未增加之前,這個數量不能再減少了。但現在宋朝禁兵、廂兵、保捷軍、蕃軍與土兵在內。還有一百一十餘萬。這還不包括各地義勇、壯丁、弓箭手、強人等民兵,這些民兵雖不發薪酬,多少也有些補貼的。也就是經過那麼大規模裁兵之後,這個軍費開支依然是驚人的數額。
因此趙頊看到章楶疏奏後,立即將章楶召到京城。不僅問那幾萬保捷軍如何,還問了蔡挺與王韶在渭州秦州的屯田。
王巨說道:“陛下,臣現在只負責軍器監事務與軍器監內器甲的製造,器甲製造出來撥給誰,自由陛下與兩府宰執決定。”
趙頊問:“西夏還會不會侵犯我朝?”
“這個要看了,如果西夏連年五穀豐登,梁氏又是桀驁不馴之輩,他們失去了綏德軍。必然會侵犯報復我朝。”
趙頊扭過頭問章楶:“西夏那邊這兩年有沒有災害?”
章楶搖了搖頭。
趙頊皺了皺眉頭,王巨道:“陛下,勿用擔心。梁氏遠不能與李元昊相比。”
“郭逵與王韶相比,誰人更勝於軍事?”
郭逵能湊合吧,至少比葛懷敏、韓琦強了百倍,但郭逵用什麼與王韶相比,不過這個王巨不好明說了:“陛下,臣難以知之。但看王韶孤身說服包順,僅憑此膽略就能與王玄策、班超相媲美。臣想其軍事才能不會差的。”
趙頊喜,道:“帶朕看看器甲。”
“喏。”
王巨先帶趙頊看刀。這個最容易比較,王巨讓胥吏將一把提刀開鋒,然後找來一把庫房裡一年前生產的提刀,相互對砍,原來那把提刀差一個點被劈成兩半,豁口生生劈到刀背處。
“能否與桃溪劍相比美?”
“不能,想生產桃溪劍那樣的刀劍,軍器監也可以辦到,不過其成本太高,但現在軍中至少一半器甲不合格,包括刀劍在內,這些器甲必須及時換掉,不可能象桃溪劍那樣製造了。”
趙頊微微嘆了一口氣。
王巨又帶著趙頊看神臂弓,趙頊試了試,居然他也拉滿了,儘管拉得很吃力,又道:“這個新弓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