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種將軍,你誤會錯了,有兩種方法練兵,一種是李廣式的練兵,士兵愛戴,可軍紀散漫,故李廣能大勝也能大敗。當時我在華池與種兕將軍練兵也是變相的李廣式練兵,不斷地用燒酒的利潤刺激將士苦練。但這個方法不能長久。第二種就是程不識、曹瑋以及令兄的練兵方法,以森嚴的軍紀練兵。不過那是禁兵,保捷軍相對要淳樸一點,令兄式的訓練就不必了。”王巨很公平的說道。
主要禁軍現在的軍紀太差。
種諤也無奈,為了震懾這群打又不能打,平時卻散漫驕狂的禁兵,有犯法之輩立即斬殺。但還不起作用,種諤苦逼了,於是想出一個辦法,不斬首了,將手下將領召過來,飲酒吃飯,然後再將犯法的兵士推上來,先剖取肺肝,然後再斬首。
他的手下諸將掩面不敢看,他照常喝酒吃飯。
不怕硬的,還怕不怕橫的?
因此軍中立即肅然。
不過有的大臣用就此來彈劾,然而趙頊也知道禁軍糜爛了。別的不看,看看圍林寨兩支禁兵的所作所為,一支近半兵馬化為強盜,一支貪功意欲屠殺村民。
即便曹瑋現在整頓禁兵,也要用狠手了。
為什麼王巨說將禁兵遷徙於城外,連高滔滔都沒有反對,不能怪禁兵,生活在京城這個繁華世界裡,得要什麼樣堅定的心,才不能迷失?
“子安是說建議我們從嚴練軍,但不能過於苛刻?”
“正是,一支鐵軍,必須有森嚴的軍紀,但笞杖即可。當然,十惡不赦之輩,屢教不改之輩。不必仁慈了。慈不掌兵,這麼多軍隊駐紮在這裡。必上戰場。今天縱容,明天則害了他們。”
“棒打出孝子?”王君萬道。
“非也,棒子未必能打出孝子,溺愛同樣要不得,應當是嚴父出孝子,父親要嚴厲,但嚴厲中要透出關懷。這就是中庸之道。或者陳摶所畫的太極,陽中有陰。陽中有陰。或者治國之道,以仁愛為心,律法為表。”
“子安,我一下子明白了,這也是吳起治軍之道,軍紀同樣森嚴,但他卻能為士兵吸吮膿包。”
“王將軍,中的也。要麼最後一件事,我也說一下,你們不必刻意關注與干涉。這件事實際也是我發起的,我讓這些將士的家眷們成立了一個共濟會。”
“共濟會?”
王巨惡搞了這個名字,但這個共濟會確實也有一些意義。
“保捷軍正式減糧帛是從他們開始第一次豐收起計算。”
“這個我們知道。”苗授說。
也就是說,什麼時間安頓下去,並且分到地,開始第一次收割,比如去年安頓下去的保捷軍,到了今年夏初,蕎麥小麥收割上來,衣食完全有了保障後,這才開始免去糧食與布帛的供給。從而從始到終,保捷軍與家人衣食有所保障。
“因此暫時保捷軍手中還略有些經濟。我讓他們家眷共同結社。以十營官兵就近為一社,每一營官兵為一小社。其一平時交流一下耕作紡織,讓大家互相學習先進,調解夫君之間的糾紛,幫助貧困。”
“這個妙啊,”苗授道,這樣一來,妻子團結,丈夫就易團結,一支團結的軍隊才是真正強大的軍隊。
“不過這是特例,主要她們能聚結,京城的能聚結,可生活成本太高了,有的妻子都被迫做軍妓養家餬口,如何結社。”
“是啊,京城物價太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