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頊前幾天接到奏報後親自手批:安南行營至邕州四將下諸軍,九月上旬死病近四五千人,此乃將副全不約束,恣令飲食北人所忌之物,以致生疾。可火急嚴加戒勵,仍切責醫用藥治之。
然後讓太醫合配治瘴藥三十種,命內供奉官梁從政帶向安南。
惡性瘧疾,在青蒿素未出來之前,可以說它就是絕症,太醫配什麼藥也不管用!
悲劇種下了。
雖然天氣漸漸不那麼熱了,可是幾十萬軍民中,有多少病原體?
然而王巨卻煩了:“陛下,去年不好說,現在嘛,臣敢擔保,就是陛下將去年搭成的初步協議撕毀,遼國都不敢出兵。”
趙頊訝然。
“交趾敢這麼做,是大災。遼國敢勒索,也是大災。去年是災後,百姓生活仍很困難,那怕到了今年春天,還有一些百姓餓殍於道,賣兒賣女,不然不會有那麼多北方百姓跑到泉州去,以便到海外逃生。但秋收結束了,情況也逐步好轉了。我朝雖派了三十萬人南下,其中二十萬是民夫,餘下的不過十萬軍隊。軍隊主體還在北方,加上章楶於邊境訓練有方,有何懼哉?再者,遼國奸臣害死了皇后,政局動盪。況且這場大災不僅是燕雲地區,聽聞黃龍府都受到了波連。我朝困難,遼國也困難。試問,這時候遼國憑什麼敢向我朝出兵?”
有的訊息是他從章楶手中得知的。
王巨這才知道這次是一場千年罕見的特大拉尼娜災難,不僅宋朝從東南開始向北,西夏與遼國都受到嚴重的波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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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王巨對變法態度一直很複雜,雖然是餓死了不少人,凍死了不少人,不過總的來說,若是沒有王安石的變法,國庫沒有大量儲蓄,這次災害後果會比任何人想像的嚴重。
當然,王巨弄來的幾百萬石糧食同樣也得力了。
況且王巨將西夏狠扁了一通,雖然西夏漸漸恢復了一些元氣,可遠不及另一個時空的西夏。
也就是西北的局勢會比史上的好。
若是去年弄不好,遼國真敢出兵。但今年,又是到了秋後,莊稼一起收上來了。遼國敢出兵嗎?
另一件現象也能看出來,去年莊稼繼續欠收,加上朝廷徵稅。一部分百姓收割了,可開始逃難了,七交八交後。手中將會沒有一粒糧食了。於是紛紛南下。
然而今年秋後,除了滯留在泉州的那十幾萬百姓外。幾乎就罕有百姓向泉州湧來了,明年還會有,但那必到了春荒時期,而且數量也遠不及今年。
對遼國如此草木皆兵,還貪圖什麼燕雲!
王巨又說道:“陛下,臣見邊界議久不決,以為是朝廷有意拖延,誰知道乃是朝廷恐遼。”
趙頊也不顧得王巨話中的譏諷之意了。他臉色變得蒼白。
如果是這樣,這意味著自己與王安石的決策出現了嚴重錯誤,包括邕州慘案。
當然,他心中希望王巨是預料錯了的。
王巨有沒有預料錯,接下來一戰便能看到。
宋朝大軍南下,交趾派出戰象拒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