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說內庫,雖然宗室子弟增加了,然而因為榷香收入,早超過了增加的宗室子弟支出。
應當從財政上,今年是趙頊睡得最踏實的一年。
這一條不僅王巨看出來了,其他重臣也看出來了。所以吳充與呂公著有意地親近薛向。
因此史書載注了一句:向善商財,計算無遺策,然不能無病民,所上課間失實。時方尚功利,王安石從中主之,御史數有言,不聽也,向以是益得展奮其業。至於論兵帝所,通暢明決,遂由文俗吏得大用。其事公著甚久,公著亦稍親之,議論亦頗相左右。
想像當年薛向被舊黨們罵得有多慘哪?
但現在終於承認薛向善商財,計算無遺策,甚至也會軍事了,所以論兵帝所,通暢明決,文俗吏得大用。
有時候王巨望著夜空痴痴地想,如果中國古今往來這些重要的大佬,能將內鬥的不要臉精神,放來對付外國,那該多好哪?
當然,這同樣有背景的。
王安石陸續推出市易法、保馬法等變法後,薛向覺得不妥,由是與王安石產生爭議,最後被王安石貶到定州做了知州。
王安石下去,吳充將薛向提撥上來。
但吳充不是為了策反薛向,而是利用薛向在經濟上的善長,又正好國家積欠沒有了,國庫盈餘越來越多,打算去掉變法中一些不好的現象。如市易法必然拿掉了,這也是薛向與王巨皆同樣反對的變法。還有免役法中的那個寬剩錢拿掉了,那麼百姓就能享受到免役法所帶來的好處,又輕少了苛剝。還有青苗法能不能變通一下。這個養馬法越來越不管用了,未見多少戰馬,反而將北方百姓坑苦了,連普通的馬也是越來越貴。那麼是不是也要拿掉?
應當吳充這麼做,如果做成功了,那確實是一件好事。
即便以後戰敗,變法成了良政,司馬光便沒有將其全部推翻的土壤。宋朝最大的難關便渡過去。
而且快要說服趙頊了,就在這時候變故陡生。
元豐二年,元絳老了,請致仕,趙頊再三挽留。
會太學虞蕃上訟太學裡有博士受賄,事連元絳之子元耆寧。於是御史至元宅,略略代天子責備元絳。元絳也不自辨,罷知亳州。趙頊便用蔡確替代元絳。
吳充正好說新法不便,稍去其甚者。究竟怎麼去,吳充也沒有想清楚,也就是略略去其危害稍大一點的新政。
應當算是理智的做法。
然而蔡確卻說道:“曹參與蕭何有隙,至代為相,一遵何約束。今陛下所自建立,豈容一人挾怨而壞之!”
吳充與王安石確實有很多矛盾,儘管他們是兒女親家。
這樣一歪樓,趙頊便多想了。而且他想滅西夏哪,滅西夏那就要舉國戰爭,得花多少錢帛?
於是沒有同意。
就是這一線……幾個太學博士受賄——牽連到元耆寧——元絳被罷相,蔡確上臺——在財政寬裕的情況下也未及時矯正變法中一些不好的地方,而且非僅是吳充主持,還有理財大師薛向在邊上參考著矯正,至少薛向不算是舊黨、保守派——然後變法繼續,該斂財一文不少——王安石罷相後變法矛盾仍在繼續激化——然後,都懂的……
ps:有些卡文,只一更了。汗。(未完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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