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不要說蔡卞了,就是範純仁也覺得這麼做,太讓人噁心了。
王震嘴張了張。
這些天他也在派人暗中調查,結果查出這個小小人品極其惡劣,好打扮,好虛榮,而且生活奢侈,仗著自己姿色好,虛情假義地騙了十幾個恩客許多錢帛,錢騙完了,褲子繫上不認人了。
這也正常,無義,戲子無情,不是沒有好妓子,比如王巨的小妾瓊娘,比如范仲淹的如夫人,其實後來韓世忠的小妾梁紅玉同樣是官妓出身,還是妓!
不過這樣的妓子終是很少,大多數妓子的話能當真嗎?
關健這個小小心胸“遠大”,不知道從哪兒看到王巨與瓊娘一行,曾說道:“那粉頭,如何及奴家。”
這能一樣嗎,想當年瓊娘同樣國色天香的,但隨著王巨南征北戰的,又上了年齡,怎麼與一個小姑娘相比呢。並且王巨這個小妾,接人待物,都勝過了王巨家的娘子,連王震都敬重三分。
與瓊娘相比?王震聽到稟報後也樂了。
可能她館中的其他粉頭認為這句話比較好笑,將這句話傳了出來,才被有心人注意到了。
然而這個訊息管用嗎?
關健得將那個假王巨找出來,但是人海茫茫,上哪兒找這個人。開封府倒是抓了十幾個相像的人,還有一人胎記還果真生在胸口處,然而沒傷疤,只好釋放了。
不是不查,是太不好查了。
為了查這個人,王震不知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,甚至連各坊的地頭蛇地痞的力量都動用了。卻沒有得到一條有用的訊息。
王巨很怒火,不過換誰,莫明其妙的弄一個“兒子”過來。都會怒火。
不過他忍了忍說:“王子長,你將她那把扇子拿過來。不是少字,一百多字,讓大家看一看,可有什麼眉目。”
“行。”
朝會散後不久,王震便讓開封府的胥吏將這把扇子遞到中書。
王巨將扇子開啟,這個小令好與壞,王巨沒有管,而是看字。其他幾個官員也圍了上來觀看。論字小蘇不及大蘇,但小蘇字還是不錯的,蔡卞不及蔡襄,然而蔡卞書法也不差。
“很像,”蔡確道。
當然象了,不然王震也不會產生誤會。
蔡卞趴在上面仔細地看著,又將王巨批閱的奏章拿過來對比。
王巨說得沒錯,如果模仿一個字比較容易,但這首小令比較長,一百多個字。看著看著,蔡卞便找出不同的所在,他指著桐字說道:“諸公。你們看,如果是太保書寫,這個豎彎鉤會收得很急,角度小,所以整個字看上去剛遒有力,讓人肅然起敬。”
怎麼說呢,可能王巨受到前世硬筆書法影響,書法頗類似歐陽修與范仲淹,偏瘦。而且收放有力度,收得更快。所以看上去,可能不是那麼美觀。但自有冷肅之意。
然而摺扇上那個桐字的豎彎鉤,收得平緩,角度也比較大,這稍一變,看上去就有些媚意了。這也符合現在宋朝書法的主流,在蘇米蔡黃書法還沒有聞名天下之前,大多數書法是沿用著唐朝的字型,以嫵媚為主,包括鼎鼎大名的蔡襄書法,同樣也沒有脫離唐朝書法的範疇。
蔡卞這一分析,大夥兒立即找出十幾處可懷疑的地方。
很象,但出現了這麼多誤差之處,那肯定不是王巨書寫的了。
其實不用分析,也知道肯定不是王巨書寫的。
蔡確嘆息一聲:“用心良苦啊。”
這是知道不是王巨書寫的,否則誰會如此認真地分析?其實不用多,只要將王巨逼到開封府公堂上,與那個行首對質,王巨的臉就丟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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