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巨想了想說:“陛下,也不一定是文公所為。”
“說說看。”
“可能非是文公所為,故此他就以為是我使了什麼苦肉計,於是案發後,他立即派人暗中對我監視,隨後韓韞與我在鄭州相會,文公便將注意力轉移到韓韞身上。可能派人打聽了臣家中下人的口風,或者派人到橫渠暗中查訪,這才得知韓韞前去斜谷迎接我,又在橫渠離開。所以認為是我授使韓韞,再由韓韞指使人誘惑那群山匪出手,從而達到攻擊他的目標。妃兒,將韓韞請來。”
李妃兒出去將韓韞叫了過來。
“韓兄,你說一說,你為何自橫渠離開了。”王巨等韓韞向趙頊行禮後說道。
“啟稟陛下,少保在橫渠與張先生共同商討著修《的一》,我也在邊上旁聽,那幾篇文章不僅寫儒學,更多的是講述治國的道理。”
趙頊額首,他已經看過了。
“由是也講到了一些西夏的情況,於是少保讓臣民前去熙州,向高永能打聽一下西夏的訊息。為何是高永能,也是臣民的建議,如今西域,高將軍聲名赫赫,數次擊敗西夏,因此西夏揚言,有能得高六宅者,賞金與身等。因此選擇了高將軍,能勝之就能知之。”
好了,什麼也不用解釋了。
如果按照文彥博的說法,也沒有韓韞熙河一行,說不定也能成立的。
前些年韓韞一直在關中主持燒酒,王巨在鄭白渠說不定也留下一些人脈關係。
那麼藉助這個關係,韓韞再安排一個人去洛陽,找到那群山匪,苦肉計也就有了。
但關健韓韞去了熙州,這說法就不可能成立了。
主要就是時間。
王巨在橫渠前後不過呆了十天。然後想家人了,回來又全部是騎馬的,測試銀子到了漢中也就停下了。因此回京速度很快。
那麼韓韞先去熙州,再折回來安排。還來得及嗎?
或者先去安排,再去熙州,那麼最少會耽擱三天以上的時間。由此為線索,一查就查出來了。再說,張載現在那個小學院有一百多名學生能做著見證呢,王巨與韓韞敢不敢撒謊?
況且韓韞那麼遠地去熙州,再找到高永能,再折回來。到鄭州與王巨重逢豈不很正常嗎?
王巨以軍功名震天下,馬上又要進入中書,打聽一下西夏的情況,又有何不妥?
趙頊喃喃說了一句:“朕待文公不薄啊。”
若真是王巨用了苦肉計,文彥博這麼幹還能情有可願。
然而現在種種證明,王巨用苦肉計的說法不可能成立。
就算王巨說得對,與文彥博無關,但文彥博已經嚴重地逾制。
如果未下詔之前,文彥博派人監注王巨還能成立,下詔後。案子已經轉交到了李定手中。
文彥博還有什麼權利監注王巨。
想一想,如果王巨派下人在孫固家門口,提著一個望遠鏡。天天看孫固在幹什麼,孫固還活不活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