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巨道:“陛下,這事兒說起來有些長,讓臣先從遼東說起。今年春天,那群女真人叛軍膨脹到了近四萬人,一鼓作氣之下,拿下了鹹州與銀州,銀州鐵嶺)乃是整個遼南的重要門戶。因此遼國發動了七八萬大軍堵截。兩軍相遇,女真人漸漸不敵。”
王巨對遼軍戰鬥力的判斷,主要就是來自這場戰役。
“不過臣當時讓彼岸挑選了幾個略懂軍事的過去觀察,其中領首之人叫陸輝,他便向女真人獻了一策,讓他們大幅度地後撤,一直撤到了忽汗河的上游某條支流才停下。”
彼岸懂軍事的人,這也好理解,彼岸同樣在戰鬥,只是敵人的擋次比較低罷了。
其實不能這麼想的,到了那邊兩塊大陸上,敵人擋次也變得很高了。
“然後他用了臣當初在華池縣的計策,但不同的是臣在青溪川用了九屍迎客,使得夏軍驚懼,這才於青溪川紮營,由是臣的水攻之計得逞。陸輝卻是直接讓三千女真兵馬,隔河相峙,強行將幾萬遼國主力軍隊阻止在河對面,然後掘開幾十裡外上游的堤壩,導致幾萬遼軍差一點全軍覆沒。”
幾萬遼軍幾乎全軍覆沒,那三千女真戰士同樣也幾乎全軍覆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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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那不是自家的孩子,怎麼賣也不心痛。
“這一戰過後,女真人反而迅速壯大起來,包括長白山部,回跋部,都有一些部族紛紛來投奔。因此遼國又集結了二十萬軍隊,兩路狙擊。陸輝看到敵人勢大,便授意女真人分出一部分兵力,順著鴨綠江而下,正好鴨綠江東側遼軍兵力盡數抽調,由是迅速佔領了遼國西岸的保州與開州,又讓人用高麗語,冒充高麗國王王烋下的命令,誘惑對岸的高麗一部將士領兵替換了他們。隨後他們從小道,撤向高麗的東海岸,藉助海船又折了回去。”
先是吳楠等人從春天時就進入高麗,甚至來到鴨綠江附近。打探地形,以及各種情況,同時還得知有一個叫李秉真的高麗守將。十分勇猛,痛恨遼國。不過此人武力過人,卻是一個肌肉發達,缺少腦汁的粗人。
缺口就是從他手上開啟的。
但根源還是來自遼國,遼國環顧四下,茫茫然似乎沒有對手,因此從高麗上一代國王王徽開始,又開始騷擾高麗,導致高麗人就象慶曆年間宋軍將士對西夏一樣。心中又恨又怕,不是李秉真一個人。
當然,這些情況隔著一道大海,王巨是不知道了,否則他會下出更好的幾步棋來。
它們被吳楠派人打聽出來後,吳楠與陸輝便利用這個情況做了這些安排。之所以選擇李秉真這名將領,一是他比較痛恨遼國,二是他四肢發達,頭腦簡單,容易上當。
不過整個過程根本不象王巨所說的這麼簡單。特別是從誘惑李秉真入彀起,可以說是步步驚心。
而且李秉真帶著高麗兵馬,交接了開遠城後。撤回高麗難度同樣不小,因為現在整個鴨綠江都被遼國控制,包括高麗東海岸線整個長白山地帶,南到朝鮮興南,都屬於遼國的地盤,雖然這一片地形以山區為主,遼國仍派駐了一些哨所堡砦,因此不但要化整為零,瞞過高麗人的眼睛。還要瞞過遼國人的眼睛,才能慢慢潛到東海岸邊。藉助夜色,用小舟登上大船。再順著東北風,返回密州與彼岸。
但彼岸的五千兵馬王巨就沒有講了,否則又會讓大家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聯想。
事實上宋朝斬時,在海邊是沒有天敵的,就包括倭國那邊。
現在最富裕的國家,不是宋朝,而是倭國。
隨著大批大批的木材與金銀運到宋朝,倭國各種緊缺的商貨,同樣從宋朝源源不斷地運過來,但在悄無聲息間,倭國區域性地區開始水土惡化了。
其實就算水土不惡化,沒有海禁,那麼就不會有沿海商賈的暗中勾結,倭寇同樣不足以為害,到了真足以為害時,歷史又不知道翻開怎樣的新篇章了。
從這上面講,也沒有必要讓宋朝君臣以後提心吊膽的。
趙頊道:“難怪……”
“難怪?”
“王卿,你先繼續說下去。”
“遼東那邊陸輝看到敵人勢大,繼續指導著這些女真人,利用李繼遷的那種戰術,加上遼東深處大山黑水,地廣人稀,與遼國大軍展開了游擊戰。”
“游擊戰?”範純仁不解地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