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郎,羊賣掉啦?”
“恩,想拜張公為師不易,早點賣掉好安心讀書,準備最後的衝刺。”
“是啊,小郎,我給你帶來一樣東西。”朱歡開啟後面的袋子,裡面裝著三四十斤雪白的細鹽。
它還非是標準的精鹽,甚至同樣還是有毒鹽,不過賣相確實好看。
“它出來了,你的功勞最大,所以讓出兩成契股給你。”說著朱歡從懷裡掏出一兩百貫交子,放在桌子上。
王巨盯著這一疊交子,眼中露出為難。
他手中有了錢,如果不考慮到寨子可能會有風險,今年他的收入比他想像的要好。不過他依然缺錢,進了城,一家三口什麼都得要買,連住房子也要付租金。但他的劍技術也全部交出來了,人在繼續分紅,人不在了萬一有人鬧將起來,難道他特意回來爭?
然而朱家這個錢拿得很燙手。
“有功當賞,有過當罰,賞罰分明,才是治國治軍的準則,小郎,這個道理你懂的,”朱歡以為王巨耍骨氣,不想收。
“東翁,你買了幾鈔鹽?”
“五十鈔。”
這五十鈔鹽是意思意思,解鹽抵達延州達到了三十多文錢一斤,青鹽在延州一斤也得售三十幾文錢,但解鹽味道如何與青鹽相媲美?
況且何必要在延州買鹽,延州青鹽市價是三十多文錢一斤,然而私鹽過來成本只要二十幾文錢。
當真買鈔用解鹽做精鹽,腦子壞掉不成?
“東翁,我不知道一鹽細鹽你家售價幾何?”
朱歡要說出來。
王巨擺手制止:“我也不想知道,但有一點我肯定是知道的,若兩百貫是二成紅利,那麼這兩個月東翁從鹽上就得利了一千貫,但無論售價幾何,五十鈔鹽肯定賺不到近千貫的利潤。”
朱歡點點頭。
“東翁,君子恥利,我以為不對,如果恥利,幹嘛國家鹽茶酒礬全部實行榷法,又有那麼多官辦的坊場坑渡?朱家乃是商家,趨利而行,更是合情合理。並且這種鹽與其他鹽不同,它有一個再加工過程,中間可能會產生三四成以上的損耗。按照朝廷制度,買一鈔鹽就有權售一鈔鹽,僅是這三成損耗就有著無限的操作空間。”
朱歡再次點頭。
他在家中就計算過這件事。簡單的,我買來一千斤鹽,但經過提製,只有六七百斤鹽,那麼就有權利再售三百斤私鹽,而且是合法地售這三百斤私鹽!
“不過它眼下是獨門生意,利潤驚人,眼紅的人會很多很多,高處不勝寨,但眾矢之的比高處不勝寨更危險。”
“小郎,那麼老夫怎麼做?”朱歡問道。這是一個十分精明的商人,實際趙丁等家族發起壯大之時,朱家還只是一個小商人,朱家正是在朱歡手中漸漸崛起的。這可能是王巨的幸運,換別的商人,未必會立即欣賞王巨。但也有可能是朱家的幸運。
“延州一半用解鹽,其他地區全部用解鹽,並且延州另一半青鹽朱家不得參與私鹽過程,全部從其他大戶人家購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