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夏越交惡,延州越繁榮,真放開了,關中京畿那些大商賈一踴而來,他們資本雄厚,實力背景強大,延州的商人反而到了喝湯的份上。但是關閉互市,變成私商,只會讓本地商人得利。
這一點彷彿後來某個南方的城市。
但受益的非是延州,羌人太多,戰區,意外因素太多,所以真正受益的乃是鄜州。本來鄜州在唐朝就升為大都督府,打下了良好的基礎。在宋朝因為西夏獨立,成了“扼朔塞之咽喉,為京鎬之管輸”的重鎮。可它又不是在真正的前線,即便三川口之戰,李元昊都不敢率軍到鄜州深處,所以它比延州多了一份安全,因此商賈雲集,絡繹不絕。軍事意義不及延州重要,但比延州還要繁榮。
另外一個原因,它還是屬於丘陵地帶,有許多高矮不齊的小山,但開闊地帶多了,適合耕種。
不過雲巖縣情況不大好,整個縣戶數不足三千戶,若大的縣城,只有三百幾十戶人家。
但是王巨很歡喜。
畢竟雲巖縣落後,也意味著物價會比較低廉。真要是去了鄜州,一家四口人,張開嘴巴要吃飯的,什麼都要買,一年下來會花很多錢。
況且還有全二長,王巨未提待遇問題,甚至也不需要提待遇問題,但不可能一文錢不給的,都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了,同樣要攢錢成家立業,同樣有親人。
這個問題也好辦,等拿到朱家的紅利後,用賞賜的形式拿出一些錢帛給全二長。這也是用費。
朱歡將王巨帶到城南方向。
租的房屋朱家替王巨選好了,三間磚瓦屋,邊上一個廚房,還有一個雜物間,不遠處就是一口古井,幾家公用。家裡面還有一些簡易的傢俱,幾乎都全了,王巨基本能做到拎包入住了。
關健它的位置。
古代官員很少修衙門的,更不會給官員分配專用房屋,這才出現姚崇做了宰相,卻寄居在古寺裡的故事。張載沒有住在古寺,同樣也租了一棟房子。就在朱家替王巨租這間房屋的北面,不是很遠,只有兩百來米。
張載到了雲巖縣後,官做得還不錯的,辦事認真,政令嚴明,宣傳德政教化。而且雲巖縣人口少啊,若大的縣還沒有後來一個小區人口多,才一萬來人,因此每到初一,都將周邊的老人召到縣衙聚會,設酒食款待,席間再詢問民間疾苦,讓這些老人將縣裡釋出的規定與告示轉告給鄉民。
其實就這樣政令透明化。
大家都知道官府想要做什麼了,下面的胥吏就不敢胡作非為。
然後又在城南小河庫利川邊修了一個縣學,學子比較少,只有四十幾人,沒辦法,雲巖縣本來就是一個小縣,一個舉子在裡面做教授講學,張載也偶爾來替學子釋疑。
王巨以後也必進這個縣學。
畢竟張載正業是知縣,要處理政務的,不可能天天教王巨。
但一個拜師一個不拜師進縣學卻是兩樣的,不拜師進縣學容易,王巨有才華,朱家再掏一點錢買通幾個舉子做保,就進縣學了。甚至張載想宏揚教育卻沒有幾個少年願意來做學子而苦逼呢,不用保舉,張載就會同意了。
然而那樣進縣學管什麼用,不如進延州州學呢。
拜了師,那就不同了,下課後不懂的地方,王巨就有了資格登門求指點,甚至定下名份,王巨就可以利用張載在儒林中的人際關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