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生拜見司馬公,”王巨說道。
這次司馬光將他召來,王巨更加莫明其妙。
三丁選一中,韓琦與司馬光各有各的心態。司馬光那是綏靖,保守派,因此反對三丁選一。
韓琦是迫於無奈。
然而王巨還懷疑韓琦同樣有著私心。
那一年好水川兵敗後,秦州老百姓將韓琦的馬攔住說:“韓大人,我們的兒子跟你出去打仗了,現在我們兒子在哪兒,將我們兒子還給我們吧。”
戰爭了,勝敗乃兵家常事,象李元昊他弄死了多少西夏兒郎,吐蕃人就將他幹掉了十幾萬軍隊,高繼勳、張亢、張岊、王凱他們又幹掉了他好幾萬兵馬,那麼李元昊還不活了?
這事兒背後肯定有著陰謀,但未查出來。
然而當時卻讓韓琦下不了臺,若非夏竦力挺,差一點就將他政治生涯給毀了。
所以王巨認為這個三丁選一,一是迫於無奈,二本身韓琦對陝西百姓就沒有多大好感,窮山惡水,潑婦刁民!
不管他們什麼心態吧,韓琦在司馬光屢屢反對下,選了十幾萬人,也就停下了。
韓琦停下,只十三四萬人,而不是二十萬人,選也選了,編也編了,司馬光見好就收。
所以王家寨一戰乃是恰逢其會,韓琦用它來做論證,司馬光這才召見了自己,自己也解釋了,並且也隱晦表達了反對,司馬光便沒有說話。
三丁選一爭議平息,王家寨一戰還有那麼重要嗎?
不用說別的,就如今年的西夏入侵,殺掠了數萬邊民,儘管那多是熟羌熟蕃,也是宋朝的子民,自己弄掉了五六百名西夏兵又算什麼?
雖然萬氏來京城告狀,又引起了大家注意,但它不是爭論的焦點,而是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,一塊甜點。
因此司馬光將他喊來,王巨有些想不通。
“某問你,延州一個民婦告你與程勘勾結。”
“司馬公,那真冤枉哪,你想一想,憑藉晚生的那些做為,程公會不會高興?甚至因為他在找我,嚇得我立即將那個鑄劍法門交出程公,以求平安。程公看到延州教育落後,讓我回延州州學讀上一段時間,看我能不能僥倖為延州爭一個進士名額。還是恩師勸我問我,我才同意返回延州參加秋闈的,否則就要隨恩師去渭州,參加渭州秋闈。”
司馬光想了想,是這麼一個理兒。
不要說程勘,換自己也不樂意,說不定早捏死這個小子了。程勘還是好的。
於是大笑:“程勘乃是國家重臣,豈能是你想像的肚量。”
重臣就有肚量啦,那若干年后王安石在金陵嘆息是怎麼一回事?
然而嘴上卻說:“司馬公指教得是。”
“那個婦人告發的勒索是謂何故?”
“這個,晚生有的清楚,有的不清楚。第一次乃是薛公主持陝西轉運,狙擊青鹽,可是這個不大好查。”
司馬光額首,利益太大了,確實不大好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