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菘藍關上門,小心地走到他的身邊,學著他的樣子坐下。
很久,兩人都沒有說話。
她想說好久不見,開了口卻又覺得做作。
於是她幽幽地說:“你以前說過你想成為小提琴家。”
池曄看她一眼,淡然一笑:“現在不想了。”
嗓音有些啞澀,好像很久沒有說過話了。
“明明是叛逆期,你卻這麼聽話。”
池曄愣了愣,假裝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:“他倆已經很傷心了,我又怎麼能在這個關頭再讓他們操心呢?”
“嗯,你是好孩子。”
顧菘藍低下頭去,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感到心頭苦澀。這傢伙明明這麼喜歡音樂,明明能對著小提琴笑得那樣快樂,明明曾經帶著明媚的自信向她宣告夢想,明明帶著對小叔的痛想要繼續他的事業,這麼多的明明,全在這一念,一語之間,捨棄了嗎?
這本是與她無關的事情,卻被他這一句話搞得心裡那麼難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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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板藍根,你哭什麼?”
“沒有,我是高興。”她慌忙地抬手拭去面頰上趟落的淚水,“你看,我最討厭你拉小提琴了,現在好了你不再拉了,我再也不用忍受你的琴聲了,我能不高興嗎?”
池曄愣住,驚訝地看著她紅紅的泛著淚光的眼,許久笑起來:“的確,是該高興的。”
“所以為了慶祝一下,這個給你。”她把手伸過去,在他面前攤開手心。
是一塊牛奶巧克力,被她握在手裡太久了,有些融化了。
她有些赧然:“好像化了。”
“不是好像,已經化了。”
……
自那以後,竟已經過了3年。顧菘藍想起來,之前覺得江北和池曄有些相似,現在想來,說不定是因為兩人都算是失意的天才吧。
嘛,這事兒因為江北開始又因為江北結束,也算是有始有終了,那就讓那兩人情投意合去吧。顧菘藍打了個哈欠,想著下午第一節是老黃的課,趕緊撒腿往教室跑,沒準還來得及補十分鐘的覺。
*
放學的時候,顧菘藍如願以償地看到校門口翻著雜誌的少年,她嘆了口氣,將近一星期的冷戰終於結束了。回想起來,她真像是做了一回情緒過山車,終於等到下車的一刻了。
她走過去,微微笑起:“心情不錯啊,小夥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