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錯嗎?既然你們沒人關注我,行啊!那我把存在感還給你們,我當一個徹徹底底的旁觀者就好了吧。我當你們的觀眾,自覺地待在角落裡看你們上躥下跳地表演總行了吧?!”她的聲音越來越大聲,笑容也愈加猙獰,“真可笑,我都那麼忍讓了,你們居然還要到角落裡把我挖出來擾我清淨,一定要把我作為旁觀者的存在也抹去才罷休嗎?!”
充滿戰慄的聲音傳到耳旁,顧菘藍不由地打了個哆嗦,與此同時,胸口的怒氣也隨之生起:“王雨文,我真是看錯你了!”
她氣得發抖:“虧我曾經還那麼同情你,你的心理居然那麼扭曲!”
誰的痛不是痛,顧菘藍覺得王雨文簡直不可理喻,痛在她身上是絕望,難道痛在自己身上就不是了嗎?
“抱歉,我實在不覺得自己不努力躲在角落裡顧影自憐的人有什麼可同情的!”她快步走過去,一把抓住王雨文的肩,用了些力將她拉起來,“不被人肯定,得不到關注,就冷眼看著那些你所謂活在聚光燈下的人,這不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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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幹什麼?”王雨文作勢就要推開她。
顧菘藍早有準備,她藉著王雨文的力轉了個方向,又將手上的力一瀉,對方的支撐突然消失,便順勢被重力一帶,直直往地上坐去。
顧菘藍在她落地上攙了她一把,以免她摔得過猛也把尾巴骨摔斷了,但痛感卻是真真切切地傳到了王雨文的身上。
“做你所謂的旁觀者真的是你想要的嗎,看人家盛也好、衰也好也挺好玩的是不是?可是,這跟你有半毛錢關係?!”她覺得自己也快氣得失去理性了,直接一腳踩在架高的臺階上,居高臨下地看著比她矮一頭的王雨文,“如果給你舞臺和機會,你難道真的不想要站在聚光燈下嗎?!”
王雨文猛地一怔,眼睛立馬就紅了:“根本沒有人給我機會。”
“呵,機會一定要別人給的嗎?”顧菘藍深吸一口氣,突然提高了音量,“你知道存在感是怎麼得來的嗎?”
她頓了頓,笑:“刷出來的!”
四個字,振聾發聵。
突然間,整個教室裡寂靜無聲。
顧菘藍看著突然蒙圈了的王雨文,忽然覺得有幾分好笑,應該說,是被自己那個答案給逗笑了。
有些人的確天生就有存在感,比如池曄、夏子苓以及莊倫那樣的人,他們生來有一副好的相貌,更可氣的是可能還有別人拼盡全力也達不到的天賦和大腦,他們不論走在哪裡,都能自成一道風景。
有些人卻生來平凡,他們淹沒在人海之中,如那茫茫銀河裡的星星,緊靠著微弱的光茫根本無法讓人分辨出彼此。
那怎麼辦?
這個問題,顧菘藍在很小的時候問過顧奶奶。
“奶奶,這些星星是怎麼被人記住的呀?”
“時間長了就被人記住了呀,”顧奶奶摸摸她的頭,“幾千年下來,它們從沒放棄過發光,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夜空上,一次又一次地被人給看到,那不就想不被記住都難了嗎?”
顧菘藍輕輕嘆了口氣,“存在感是刷出來的”,這是她能想到、也是她一直在實踐著的最好的答案。
王雨文怔忪,顧菘藍悵然,這時,教室的門卻被推開了。
走進來的是氣勢洶洶的孟霜霜。
還沒等顧菘藍有任何反應,孟霜霜的一巴掌已經打在王雨文的臉頰上了。
王雨文震驚地抬起頭,卻見孟霜霜的眼裡聚滿了淚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