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由的……味道?”顧菘藍歪了一下頭,去看池曄,“為什麼白色就不會成為束縛呢?”
正在思索的少年聽到她這一問,愣住。
為什麼白色就不會成為束縛呢?
因為它無暇?因為它從未被定義的空白?還是因為它可以被繪製成任何模樣的圖案和色彩?
這麼想著,他又看了眼模型上那些醜陋的塗鴉,突然開啟剛剛在圍棋社贏來的禮物袋子,直接拆了包裝,從裡面隨意地取出幾隻彩色的馬克筆。
他連色號都沒看,直接開啟較粗一頭的筆蓋,蹲下身子在那些簽字筆留下的痕跡上畫了幾筆。
一些筆畫被加粗,一些筆畫被掩蓋。他又在“傻逼”兩個字外加上引號,換了種顏色的筆在其旁勾畫了一隻瞪眼的小惡魔。
原本醜陋的字跡突然鮮活起來,句子的意思也變得微妙了,竟有一種海報ogo的感覺。
林墨遠見他站起來,也走上去畫了兩筆,又煞有介事地點點頭:“不錯,這樣子就不醜了……但,一片全白裡有這麼個圖案也太突兀了吧。”
“所以,給其他的地方也加上吧。”池曄將馬克筆遞給邊上的社員,“一會兒有人經過,也給他們一隻筆讓他們隨便上來作畫吧。”
“啊?”那人不解,“他們要是畫的一塌糊塗怎麼辦?”
“要的就是一塌糊塗的效果。”池曄退開一步,看向仍是空白一片的自由模型,“自由的目的是為他人創造自由。先試試吧,也許最後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。”
眾人面面相覷,林墨遠卻是認同了:“實在看不過去的,大不了到時候用水彩蓋一下嘛。”
於是,模型社的創作活動內容又多了一項,邀請路人往一片純白的龐然大物上隨手塗鴉。
起初的時候,大傢伙都不忍下手,模型社的社員們更是心疼。
池曄拿了支筆遞給顧菘藍:“你先來做個示範吧。”
“……你確定?”顧菘藍訕訕地接過來,“我還是幼兒園學的畫畫,只會畫老鼠的手殘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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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知,池曄卻笑了:“要的就是這個效果,前面人都畫的很好看,還讓後來的人怎麼下手?”
“……”
所以,她又是被拋磚引玉了麼?
既然他都這麼說了,顧菘藍拉開細頭的筆蓋,直接跑到原胚子上落筆,畫了一隻肥肥的老鼠。
身後傳來林墨遠強忍的嗤笑聲:“板藍根,這個老鼠,有點意思,乳酪吃多了吧?”
顧菘藍嘴角一抽,還沒來得及反駁,就感覺手上突然一空。
她不解地側過頭,便見池曄在那肥老鼠邊上加了幾筆,讓那笨重的身姿動了起來,又隔開些許空間,在不遠處畫了一隻簡筆的貓。
“厲害了。”顧菘藍眼前一亮,伸手往他肩上拍了一掌,“少年,你很有做漫畫家的前途啊。”
池曄不動聲色地將她的爪子從肩上拿下來,轉身離開前,又順手揉了揉她的腦袋:“彼此彼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