鑑定結果寫得很清晰,也很謹慎。
將周景睿的情況事無鉅細地列舉出來,一一給出慎之又重的鑑定結果,好幾個醫生再加上一個院長一起給出了最終結果。
周景睿具備完全行為責任人的資格。
他的病情已經穩定,可以出院過正常人的生活,不必受到療養院的監督和社會的另眼相待。
這本是一件好事。
如果換成一週前,溫靜怡一定會發自真心的為周景睿慶祝。
但現在……
她還沒搞清楚莫韻凡和周景睿的兩面說辭,更不知道這兩人為什麼都聲稱對方出現在現場,還每個人都將責任指向對方。
不搞清楚這一點,也就意味著溫靜怡無法真正信任誰。
更打不通尋找養父母死亡真相的重要關竅。
“可是這怎麼可能呢?”
溫靜怡回憶周景睿表現出來的病情,她眉心微蹙:“他之前還有傷人傾向,和眼中的記憶斷層,就這麼貿然……”
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不太對勁,溫靜怡又嘆了口氣:“我不是要怪周景睿,只是……”
只是實在沒有精力繼續分辨誰對誰錯。
她深吸一口氣,握緊評估報告道:“他身邊應該剩下的熟人應該也不多了,我得去接他出院。”
莫韻凡沒有意見,但堅持一起去。
兩人到時,正巧迎面遇到正在從療養院出來的周景睿。
他認出溫靜怡,很是驚喜,欣慰道:“本來還在想怎麼告訴你這個好訊息,沒想到你先過來了,又讓你辛苦跑一趟。”
“我沒什麼,你現在感覺怎麼樣?”
溫靜怡在暗中觀察莫韻凡的狀態。
他看起來比上一次更有活力了。
和從前在療養院時,被環境強行感染的平和不一樣,如今的周景睿身上有了活人的味道。
從表面上看起來,竟然真的和常人無異。
但溫靜怡也見過他記憶出現錯亂的樣子。
當下不敢貿然高興太早。
周景睿唇角掛著溫和的笑意,他身高腿長,氣質本就溫柔可親,像是鄰家兄長,此時微微彎腰,對溫靜怡歉意道:
“之前我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情況,讓你沒少擔心,是我的不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