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欺騙就是欺騙,哪裡扯來這麼多的理由!”秀梅憤慨的不由分說。
“小薇自己到海南偷偷生下了孩子,又偷偷的撫養長大,她並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。是我非要纏著他們母子不可的,所以要打要罵,你只管衝我來,別難為他們!歸根結底,我才是整件事的罪魁禍首,你不要遷怒包括胡校長在內的任何人!”他懇切地凝望著怒容滿面的妻子說。
“你若早點向我坦白和她的關係,不像那樣遮遮掩掩的,還拿田總當擋箭牌,我也不至於遭受這樣巨大的打擊!”秀梅噙著淚水委屈的說。
“我敢坦白嗎?外人只知道鄒老師知書識禮溫柔賢淑,誰知道你一旦被激怒,竟敢扇我這個大男人的耳光!幸虧這是在家裡,我被你打死了也沒人知道!但我能想象在大庭廣眾之下,你會怎麼對待柔弱無助的小薇嗎?你多厲害呀!那天在醫院動動嘴皮子,就能殺人於無形,真是談笑間灰飛煙滅啊!我們誰是你的對手?所以我怎麼敢向你坦白一切呢?對妻子撒謊是一個男人的本能,我只是發揮了自己的本能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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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呵!”秀梅痛苦無奈的乾笑幾聲。
高天說陽陽的身體很棒有點誇張,作為母親陳小薇對他的體質並不滿意。
休息日她沒有吃午飯,兒子在學校就餐,她可以不必忍著稍微低落的情緒去買菜煮飯。無所事事地在收拾整潔的家裡獨坐了很久,在鋪展平整的寂寞的床上躺了很久,順勢溜滑到床腳的冰涼僵硬的地板上發了一會呆,覺得自己不該在這樣的心緒裡沉淪下去,於是強振精神,騎上共享單車來到楚鳳豉湖路店對面的那條街上的體育學校,這裡也是全市唯一的體校。
空蕩蕩的校園裡沒有什麼人,在門衛的指引下,陳小薇在空曠寬敞的訓練館場裡找到了靜坐一旁,其貌不揚的跆拳道教練王飛。
他是一箇中等身材的膀大腰圓的中年男人,紅黑的面板,炯炯有神的圓眼睛,因為身體的異常結實而令他看上去顯得矮墩墩的。他從角落裡不動聲色地立起身來,表情冷淡地向小薇走過來時,她還在懷疑門衛的指引是否正確。
為了不至於影響身後學員們的正常訓練,他帶陳小薇來到了場館外面的院子裡。迎著午後溫暖明媚的陽光,王飛有些好奇的眯縫著眼睛問她道:
“什麼事?”
“久仰您的大名,”陳小薇羞澀的彬彬有禮地微笑道,“我兒子可以跟著您學跆拳道嗎?”
王飛愣了愣神,回答說:“可以啊!你是在哪裡聽說過我的名字?”
小薇臉紅道:“地球人都知道哩!”頓一頓,轉而說道:“那個——您招收學員的收費細則是怎樣的?”
他沒有回答她,反問道:“你兒子今年多大了?”
“哦,他上小學一年級了。只是身體十分瘦弱,我希望他透過練習這項體育技能可以強健體魄。”
“哦,”王飛讚許地微笑點頭,“那沒有問題,體育鍛煉當然對身體有好處。我什麼時候可以見見他呢?”
陳小薇的臉上綻開明朗的笑容道:“明天我就帶他過來吧!您會在這裡嗎?”
浮在他面上的一絲堅毅的微笑凝固在嘴角,他望著她說:“我們的訓練是週一至週五的下午四點半到六點鐘,風雨無阻,寒冬下雪也不能間斷。你們明天過來吧!我非常期待。收費的事情,等我見了孩子再跟你細談。”
“哦,為什麼現在不能透露呢?”陳小薇含著意味深長的微笑瞅著他。
“這有一個緣故。”王飛搔搔剪著板寸頭髮的鬢角,遲疑地回答說。“曾經有家長強烈的要求他的孩子學習跆拳道,急切地先交了學費,結果孩子來了沒幾天就不願意練了,回頭他又跟我扯什麼退學費的事情,大傷腦筋!我是不願意再遭遇這樣的事情了,看看孩子確實想學,孩子的體質也確實適合練跆拳道,我們再來談學費的事情也不遲吧!你說呢?”
“哦,學費一旦上交,是不可以退還的嗎?”
“是的,因為這個費用是交給校方的,在手續上比較麻煩。如果是單純的由我收取,倒好說話了——可惜我沒有這個權利!”他勉強地笑笑。
陳小薇告辭回到了位於淺水灣小區的家裡。寂靜的生活小區好似特別美麗,碧綠的草坪依然是那麼整齊劃一,香樟樹依然枝葉繁茂地擁擠在一處,街道依然筆直整潔……這一切的美景因為平素的奔忙被她視而不見,現在卻在她的眼前無端地透出一股莫名的憂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