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梅卻對丈夫的異常表現陷入遐思而心情沉重,依舊忐忑不安。
耐心細緻地服侍臥病在床的陳小薇吃完晚餐,叮囑兒子陽陽好生照看母親,高天便預備告辭回家和女兒談話。
臨行小薇擔憂的蹙眉道:“和孩子好好說話,別發火好嗎?再怎麼說,她也只是個孩子,年輕稚嫩著呢!”
小主,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,後面更精彩!
高天沉默持重的點頭。陽陽返身抓住他溫厚的大手掌,好奇地仰頭說:“爸爸,你去哪?”
“有事出去一趟。”他溫和含蓄的微笑道,“很快就回來的。”
“爸爸,今晚我要跟你睡,你還要給我講故事,”陽陽不知為何依戀難捨地緊緊抓住他說,“昨晚的那個故事還沒講完呢!”
“我知道了,寶貝!”高天微笑著蹲下身來,調皮的伸手刮一刮兒子小巧的鼻樑。
小薇含笑望著父慈子孝的天倫場景,然後目送著身材魁偉心事重重的高天走出病房去。
似乎許久不曾回到位於實驗小學校園的家裡來了,他竟有一種久違了的恍如隔世的感覺。雖然靜謐校園裡的街燈一如既往地矗立在婆娑的樹影下,依然一盞盞的次第傳遞著他孤單行進著的身影,但不知為何在他的感覺裡卻和以往迥然不同了。大約物是人非,心境不復從前的緣故吧!
隨身攜帶著家門鑰匙,高天卻執拗地輕叩房門使人來為他開門。趿拉著拖鞋走來的是女兒婷婷,遺傳了父親的高大挺拔身材及膚白貌美,讓人望而忘憂。
鄒秀梅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裡似乎很久,這時悠遠矜持地對久不著家已覺陌生的他勉強微笑說:“過來坐吧!茶都沏好了。”
不知為什麼,幾個月前還那麼強烈的吸引著他回來的屋子裡的一切擺設,現在他看來卻黯然失色暗淡無光。高天掠了掠家裡的陳設和人物,覺得索然無味地在妻子對面的一把沙發椅裡乖乖落座。
“你是哪天回來的?婷婷。”
“回來好幾天了呢!”
“哦,對不起,最近我太忙了!都顧不上你,我聽說你四處找我。”高天聲音低沉地歉疚道,不自覺的伸手摸摸額頭。
“爸爸,你在忙些什麼呢?李總說你把公司的事全都託付給他了,那你到底在忙什麼呢?”
高天瞟了一眼面無表情埋頭喝茶的妻子,平靜冷淡的回答說:“我在醫院照顧一位重症病人。”
婷婷驚異地期期艾艾地說:“照顧病人?什麼樣的病人值得您拋開公司的事務,拋開一切全心全意的照料他呢?”
“我說過了,是一位重症病人。”
婷婷驕傲執拗地說:“他是誰?您告訴我。”
“這點你應該問你媽媽,是她親自帶人把人家打傷住進醫院的,”高天不由憤慨的抬高聲音說,怒不可遏地瞪視著妻子。“病人的腰椎粉碎性骨折,剛剛做過手術,以後還能不能站立起來過正常人的生活,還得兩說呢!難道我不應該對她的行為負責嗎?!”
婷婷驀然扭過頭來震驚疑惑地望著母親,同樣震驚的鄒秀梅愧疚不安地臉紅一陣白一陣。然而勉強地自我辯護道:“這怎麼可能呢?她怎麼會粉碎性骨折呢?即便如此,也不是我的過錯,都是田友華踹了她一腳,她才撞倒在茶几上……都是田友華乾的好事!跟我沒關係!”
婷婷及時的截住怒容滿面的父親,驚異地高聲質問激動不安的母親說:“她是誰?媽媽,你為什麼要這樣呢?你知不知道這種嚴重的人身傷害,已經涉嫌違法犯罪?”
“呵呵,還是主動入室行兇傷人呢!性質更加惡劣。”高天冷笑地望著妻子。
婷婷忽然明白過來,恍然大悟地試探道:“爸爸,是不是那個女人?媽媽帶人毆打的就是她?”
夫妻倆不約而同地預設。
“不過就是上演了一出原配打小三的俗套鬧劇吧!有什麼大不了的?”她輕描淡寫地微笑道,“媽媽就是下手重了點吧!下次注意點,媽媽。因為人家傷勢太重,爸爸會心疼的!”
高天惱羞成怒道:“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變成這樣?!”
婷婷不以為意地淡淡一笑:“新聞媒體經常報道這種事,我見多識廣,早就見怪不怪了。爸爸,我勸你也淡定些吧!一個外面的女人,再怎麼樣也只是外面的女人,值得你這樣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