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些躲在後面操縱別人的貴人,只有讓他們感到痛,才不會為所欲為。”
“公子打了賈蓉,我倒很喜歡,因為他所做的,是打了這些貴人的臉。”
“憑什麼那些貴人不把我們當人?憑什麼他們不能捱打?”
秦可卿長長出了一口氣:“你一個丫鬟,卻心比天高,有如此見識,真是異類。”
秦可卿想到魯智深那渾人,整日裡面滿口造反,說不定根本沒有想那麼長遠,只是單純想打抱不平,出口惡氣罷了。
但這次是兩府內鬥,還能保得住他,然而這樣下去,他遲早會打到惹不起的人。
要想打了對方還沒事,只能站在比對方更高的位置上。
這些事情魯智深想不到,只能自己替他去想。
想到這裡,她對晴雯笑道:“你識字嗎?”
“不識。”晴雯搖頭。
“跟我學吧,”秦可卿笑道:“手中針線,只可編織袍服衣被。”
“哪裡有如三寸筆鋒,能夠編織江山歷史來得有趣。”
秋去冬來,大地染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裝棉席,山上太過寒冷,林黛玉本想堅持住在小屋裡,但看到魯智深和秦可卿上山送飯頗不方便,最後還是回到林府宅子居住。
賈璉這半年來,藉著榮國府的關係,和林家旁支子弟打了十幾場官司全身都贏了,那些旁支弟子,大部分都被他用千八百兩銀子打發了。
這對於林家家產來說,簡直是九牛一毛。
現在到了冬天,他已經將林家產業全都變賣完畢,只剩這幢林家祖宅。
如今幾人圍著大桌坐著,雖然爐子裡的柴火熊熊燃燒,賈璉還是感到身上寒意未消。
他咳嗽了幾聲,拿出一個朱漆盒子,對坐在桌子前面的林黛玉說道:“表妹,這是林家變賣後,所有的田產宅邸換的銀票。”
“共計二百一十六萬兩。”
這個數目一出來,林黛玉面容倒是沒有多大變化,魯智深和秦可卿都有些驚訝。
秦可卿嘆道:“大族底蘊就是深厚,林家一家就有如此模樣,揚州城上百官員商人被抄家,大離王朝得了多少銀子,真不可想象。”
魯智深心道怪不得大離皇帝忍了好幾年才動手,那些官員商人,只怕吃進去的全都吐了出來,還賠上了身家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