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腹部胸膛,全是縱橫交錯的深深的傷疤,甚至有幾個洞極深,一看就是鐵槍捅出來的。
小汪公公慘笑道:“十幾年前,我年紀尚幼,全家都在黃河北岸種地。”
“我記得那是個秋天,我跟著父親在田裡割麥子,十二歲的姐姐和八歲的妹妹拉著手來叫我們回去吃飯。”
“回到家裡,母親揹著三歲的弟弟,給我們端出摻了野菜葉的豆飯。”
“
這種飯,我們一個月也只能吃幾頓,其他都是野菜野果。”
“至於麥子,我們想都不敢想。”
“但起碼還能活下去。”
“然後你們打過來了。”
“我當時在廚房被砍了幾十刀,被鐵槍刺穿腹部下身,倒在灶臺裡,你們都覺得我活不成了。
我聽著父親被殺死,頭顱被砍下,母親,姐姐,妹妹,被你們凌辱。”
“她們從慘嚎到斷氣,足足有一個時辰,我都在聽著,一直聽著。”
“你總說大離人是賤畜,你們北莽才都是賤畜,畢竟大離士兵不會對你們的婦孺出手。”
“最後,不知為什麼,最該死去的我,卻活下來。”
“你們北莽殺死大離人,是要砍掉頭顱帶走的,而倒在灶臺裡的我,卻被忘記了。”
“冥冥中自有天意,是上天讓我從陰曹地府回來,向你們索命的。”
“最大的遺憾是,我家人的頭顱,都被砍掉帶走了。”
“我那三歲的弟弟也是。”
他口中發出了荷荷的聲音:“我甚至沒法好好安葬他們。”
他俯下身子,貼近缺月郡主的臉,一臉和顏悅色:“別和我說什麼男人女人,貴人平民。”
“在我眼裡,你們都是一樣的。”
“我要是下面還有東西,肯定會把你活活艹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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