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自昌雖然寫的東西不正經,但人還是頗為正直,當初看寧國府三代單傳,女兒嫁過去做大奶奶,也算是高嫁,所以對方來提親時,他覺得倒是合適,就答應下來。
國公府公子,能有什麼問題?
寧府固然風憑很差,但只侷限在很少一部分人才知道。
許自昌一個六品官,接觸不到四王八公十二侯的層次,對這種小圈子內流傳的醜事,自然是無從得知。
另一方面,許自昌雖然在玉京很是出名,但很多戲曲摺子都是拿不上臺面的東西,他也時常擔心女兒出嫁會受影響,如今寧府提親,他頓覺是佔了個大便宜,哪有不答應的道理?
所以對於榮府不日過來下聘禮的事,許家已經準備停當,許自昌也心中寬慰,心道總算也對得起女兒。
沒想到此時卻出事了。
許家外面大街小巷,貼滿了關於寧府事情的荒淫的單子,連許家門縫裡塞進來好多張。
下人送到許自昌手裡後,許自昌看了,頓時驚怒交加。
怒的是不管這單子上寫的事情真假,這兩家的下聘禮之事,許家都變成了個笑話。
驚的是這單子上的事情,可比自己學的那些淫詞豔曲誇張多了,換了他,想都想不出來!
許自昌作為一個戲曲家,第一反應就是信了三分。
因為上面的事情實在太誇張,一般人編都編不出來,至少他不行。
當一件事情看上去太過離譜的時候,往往有可能是真的。
許自昌心中滴咕起來,要是寧府真的如此淫亂不堪,那他不是把女兒往火坑裡面推?
他已經起了退婚之意,偏生她女兒古板無比,他也曾暗示過寧府的事情,結果女兒聽了,澹澹道:“市井流言無憑無據,空穴來風毫無緣由,只怕爹爹想得多了。”
“國公府的公子,怎麼可能如此荒淫無恥?”
“必然是有人嫉妒,陷害於他。”
許自昌心中嘆息,自己去世的夫人,把寶貝女兒教成了這個古板樣子,是不是他寫小黃文的報應?
他開口道:“那我最後再問一句,後日榮府下聘禮,你到底怎麼想?”
許氏女子聽了,堅持道:“女兒不想爹爹言而無信,聲名受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