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眾人驚呼聲中,俞大猷豁然站起,然後又坐了下來。
他心道就說魯智深怎麼會在幾名北莽高手圍攻下全身而退,看來還是吃了大虧。
此子還是沉不住氣,明明身上有傷,還要硬撐!
為了個虛名,弄得留下隱患,值得嗎?
圍觀眾人見魯智深吐血,心情頗為複雜。
看樣子後面幾科,他很難撐下去,尤其明日的摔跤和騎戰,只怕要退出會元爭奪。
但眾人莫名產生了些勝之不武的感覺,對方要是這樣退出,其他人得了會元,也不會受到眾人敬服。
魯智深吐出一口淤血,反而覺得精神更加好了。
嵌在胸口的玉,彷佛有溫度一般,絲絲暖流在流入他的身體。
當時那用劍高手一劍將玉石打得嵌入魯智深胸膛,他急切間取不出來,索性直接在胸口纏了幾道布條,就跑來參加會試了。
如今看來,這石頭倒是有些意思,非但沒有給他添麻煩,反而將體內疼痛減輕了不少。
他拋下鐵槍,哈哈一笑,出聲道:“這點小傷不妨事,下一場!”
他心情暢快之下,沒有變聲,昭陽聽到聲音,看著魯智深樣子,勐然間怔住了。
大離皇帝書房,李文成剛剛退朝,正聽著章公公低聲彙報。
他手指在椅子上點著,皺眉道:“花這麼大力氣,就吊出這麼幾個蝦米?”
“你還讓那漠北神拳跑了?”
章公公苦笑道:“死去那幾個可不一般,而且那漠北神拳竟然會神行術,內衛司沒提前得知,是我的失職。”
“北莽頗多能人異士,只怕背面佔的越久,我大離武人越是落於下風。”
“何況這次做餌的小傢伙,受了不清的傷,可是差點死了。”
李聞成一怔,隨即臉色緩和下來:“朕利用他,也是迫不得已,畢竟這玉京被腐蝕得千瘡百孔,沒有足夠香的餌料,又如何引出這些人來。”
“你既然說他受了不輕的傷,那他這次武科必然參加不了,朕會有所補償。”
章公公苦笑道:“他已經去了會試武場。”
李聞成聽了,驚詫道:“這人是鐵打的?還是受傷並不重?”
章公公無奈道:“左肩被劍刺中骨折,背心被幾十斤的流星錘全力打中,胸口中劍,對方都是高手,正常人早就爬不起來了。”
李聞成聽了,想了一想,說道:“你叫人去武場看看,情勢不妙就把他帶走治傷。”
“朕實在大意了,只是要利用他引出敵人,不是要他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