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頭，“老太太都知道了？”
賈母臉現欣慰之色：“知道了一些。”
“我……”魯智深欲言又止。
賈母看著魯智深，眼中神色越發慈祥，“說起來，是現在這榮府擋了你的路。”
魯智深悶聲道：“沒有的事。”
兩人默默吃著，魯智深又抬起頭道：“老太太這些年的看顧，我很感激。”
賈母臉上高興神色一閃而逝，“我就知道沒有白疼你。”
“本來想讓你做個富家翁，娶了林丫頭，安安穩穩過一輩子。”
“但既然你選了別的路，我也不攔不住你。”
“但沒有榮府這棵大樹，你能保護好林丫頭嗎？”
魯智深聽了，狠狠點了點頭：“只要我還有一口氣，我必然不會讓她受傷害。”
賈母聽了，欣慰道：“這世上不如意的事情太多，你有這份心就夠了。”
“你能應了這件事，我也安心了。”
魯智深聽出了些不一樣的味道：“榮府是不是不太妙？老太太需要我做什麼？”
賈母搖頭道：“只此一件，你能做好，我就謝天謝地了。”
“榮府雖然江河日下，但畢竟還有一分底蘊在，哪有把擔子扔在你這小輩身上的。”
她略一想，隨即笑道：“當然，幾十年後，你要是飛黃騰達了，順手拉一把榮府，那時我在九泉之下，還是很高興的。”
魯智深強笑道：“老祖宗長命百歲，這才到哪。”
賈母輕輕放下快子，“我老了。”
她微微閉目，又張了開來，“這小半年，我感覺大限將至，所以我才急著安排府裡的事情。”
“我最不放心的，就是你和林丫頭，既然你們倆心意已決，我引甄家太太過來，倒顯得多此一舉了。”
魯智深忍不住道：“史家果然不一般，能教出老太太這樣慧眼如炬的人物，就是那甄家太太，也很不一般。”
“但為什麼偏偏太太做事那麼不堪？”
賈母搖頭道：“哪有那麼說你孃的，忠孝治天下，小心傳出去了，你便無法立足。”
魯智深直截了當，“她真是我娘？”
賈母聽了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，“你真是本事大了，什麼都瞞不住你。”
“你是猜的，還是打探了什麼？”
見魯智深不想說，賈母便道：“不管怎麼，她對你還有些養育之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