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可卿見林黛玉手中拿著的內衛司牌子,倒是毫不意外,這東西在魯智深手裡,實在是浪費了,幾乎沒怎麼用過。
林黛玉掂著牌子,黑木凋刻,拿著頗感沉重,上面菊花栩栩如生,她出聲道:“不對頭。”
秦可卿一怔:“什麼不對頭?”
林黛玉舉起牌子,說道:“你見過哪個衙門,只認牌子不認人的?”
“還是內衛司這種極為特別的地方。”
秦可卿遲疑道:“這不是很正常的信物?”
“虎符不也是這樣?”
林黛玉搖頭道:“虎符是要合的。”
“這東西誰拿著都能辦事,哪有這種兒戲的?”
“這倒像是專門給那種極為信任可靠的人一樣。”
“但實際上,你也知道,寶哥哥做這種暗探的事情,根本就是個不靠譜的。”
秦可卿本來心情有些低落,聽了反倒笑了起來。
“公子聽你這麼說他,只怕又要生悶氣。”
林黛玉想到魯智深此時不知道在河中府作什麼,嘴角也不禁露出一絲笑容,“你不覺得,皇上對寶哥哥的態度很奇怪嗎?”
秦可卿聽了,也深有同感,“確實,他犯了不少事,也做了不少事,但封賞懲罰卻幾乎沒有,實在是很不正常。”
“尤其是他拿到內衛司牌子的時候,並未立下什麼功勞,反倒那時打傷了賈蓉,惹了不少事情出出來。”
林黛玉點頭道:“加上前些日子,園子裡面謠傳他身世有問題,也是讓人琢磨不清楚,是好是壞。”
秦可卿有些憂慮,“無論這事情不是真的,肯定是有人把矛頭故意向公子身上引,有可能是害他,也有可能是保護他。”
“他犯過幾次事情,最後卻沒怎麼受罰,皇帝又無子嗣,這謠言一起,園子裡的丫頭都開玩笑說,公子難不成是皇家流落在外面的私生子?”
林黛玉嘆道:“連丫頭都能有這種想法,何況別人。”
“我也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,但與之相反的是,皇上一直在用寶哥哥做餌,引出各種心懷惡意的人,達成他的目的,卻沒在乎他的死活。”
“揚州時咱們都身陷險境,大觀園後門他被北莽高手伏殺的時候,真的是生死一線,稍有意外,就會殞命當場。”
“要他真的是皇家血脈,皇上怎麼會他如此面臨生死難關?”
“除非皇上不止一個兒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