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大猷聽到門子傳信,笑道:“這倒是巧了,說曹操曹操便到。”
許氏一聽,忙對許自昌道:“父親,我不能見外男,咱們還是走吧。”
許自昌還沒說話,俞大猷嘆道:“你這小女娃娃,怎麼生得如此古板了,道理雖是這個道理,但你豈不知道,在公侯面前,是沒這麼多規矩的。”
“何況他手下多名將領都是青年才俊,我還想著讓他帶那些人過來,讓你在見不到人的地方偷偷看著,能否挑到如意郎君。”
“你若是不願見他,先去後堂躲著好了。”
許自昌一聽,喜道:“難為俞兄想的如此周到。”
他轉向許氏道:“你且先去後面,這五湖侯可是大離近年來最大的功臣,經歷極為傳奇,我說什麼也要何其結交一番。”
許氏無法,只得跟著丫鬟婆子去了後堂等著。
不一會,許自昌就見門房引著個氣宇軒昂,龍驤虎步的男子走了進來,連忙起身,心中驚歎,這人真竟如此年輕!
他想著能立下如此功勞的青年將領,戰功赫赫的軍中殺神,怎麼也有二十五六奔三十了,但如今看來,卻只有二十左右年紀!
魯智深見了俞大猷,恭恭敬敬行禮道:“老師,早聽聞你回京,前幾日我卻被事情絆住了,沒來記得及拜訪,今日特地來賠罪。”
他這聲老師是實心實意的,雖然有林秦二人幫他出謀劃策,溫習兵法,但真正助他把戰陣之法融會貫通的,還是俞大猷這真正上過戰場老將的無私教導。
俞大猷捋著鬍鬚,頗為自得,魯智深將來成就不可限量,能叫他老師,讓他與有榮焉。
他向魯智深介紹了許自昌,三人寒暄後落座,魯智深聽了許自昌名字,一時也沒有想起來是誰,草草應付了過去。
俞大猷看著禮單,有些疑惑道:“你這份禮,也有些太重了,彷彿不太適合玉京官員往來的規例吧?”
魯智深聽了,笑道:“老師倒是清楚得很,其實我今日來,是有事情拜託老師的。”
俞大猷見魯智深說得鄭重,又是當著許自昌的面子,想來也不是違制的事情,大奇:“你現在都封爵了,還有什麼事情來求老夫的?”
俞大猷這話也不無道理,他只是個世襲百戶,雖然打了這麼多年仗,官職是升上去了,爵位卻沒動過。
這一方面和他性格有關,另一方面,也是他運氣不好,功勞被人冒領不少,也沒有封疆拓土的功勞,反而不如魯智深打下平陽太原佔便宜。
魯智深聽了,對俞大猷道:“這事情,我思來想去,還就是非老師不可。”
“我要婚娶。”
“但我這邊父母雙亡,要行婚娶,需找媒人下聘。”
“所以我想請老師做媒提親。”
許氏在後堂百無聊賴坐著,外面隱隱約約有人聲傳來,她知道便是那五湖侯來了。
關於此人,她這兩年早聽自己父親說得耳朵邊上都起繭子了。